大荒同人小说:纵此生不见

时间:2016-11-25 10:33 作者:折花几暮乀 手机订阅 神评论

新闻导语

大荒同人小说:纵此生不见

一、

  “恕我直言,每天在某吧水八卦的都是ZZ!”我一边用我的九天小针针戳着禺强法身,一边在YY痛骂道。

  势力马上有人附和道,“对,都tm是ZZ!”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我绝对没有讽刺谁的意思,只是最近的经历让我们全势力恨透了某吧818,恨透了敌对在某吧对我们进行的一系列狂黑,以及围观群众无脑喷。其中黑料主要来自两次“一个西瓜引发的血案”,大致内容如下:

  1.嘤嘤嘤霸服势力好可怕呦,偷个西瓜都要被开红杀。

  2.嘤嘤嘤霸服势力好可怕呦,组团来偷我们小中立的瓜,说两句就开红杀。

  “拜托啊大哥,你是小中立吗,你是敌对好吗。”机智的势力外交官卿依马上在帖子里解释道。万万没想到,发帖人立马回复说,对,就是被你们逼上梁山才进了敌对!

  好的,说不过你们,你胸大你说的都对。

  “不是打周公么?你们怎么都跑上来了?”势力主一说话,我才发现,全联盟的人都涌上了我们势力YY房间。

  其实所谓“全联盟”,也就只有我们沧海和神戾罢了,联盟两家势力共用同一YY,只不过房间不同。

  “来围观八卦男主角啊。”尾尾说。

  “你才八卦男主角呢,你全家都是八卦男主角!”我气得大喊。

  “哟,***不错啊,我都听不出来。”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没错,我就是那个享誉全区的八卦男主角,尽管我是个纯种妹子,纯种的!

  八卦男主角事件来自敌对的另一818,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沧海势力渣男慕清与势力某BX妹子是游戏夫妻,渣男逼迫妹子千里送,并在奔床后拆了妹子的号,妹子悲痛欲绝,只得含恨卖号离开大荒。

  先不说我是一个女号,不能和女号结婚。再说,我一个掰不弯的纯种妹子怎么逼迫别的妹子给我千里送,奔床盖被子聊人生吗?

  不得不说,敌对这强大的脑洞,不去写小说真的屈才了。于是我们机智的势力外交官卿依又回复了,“慕清和她不是那种关系,BX妹子是因为现实怀孕了,不能受辐射,所以才卖号A的,号是新号主拆的,跟慕清没有半毛钱关系,慕清是个女的。”

  敌对立马又发一帖,818新进展——

  沧海渣男慕清,在与势力BX妹子奔床并导致妹子怀孕之后,拆了妹子的号,且坚决不负责,妹子含恨卖号离开大荒。此后,渣男饥渴难耐,又与势力YL妹子卿依进展火热并迅速奔床,然而卿依嫌弃渣男技术不好,与之分手,于是渣男开始用***装妹子、企图勾搭土豪骗出大翅膀。

  ……我是技术不好?我是根本就没有工具啊。我明白了,其实和敌对讲道理是没用、什么骗妹子千里送,什么拆妹子号都是他们说了算,毕竟我被他们编得还多了个人体器官。

  这不,刚又一条天下刷过去——

  那个什么卿依啊,你是有多饥渴?金针菇你也稀罕,啧啧。

  卿依看后吐血三升,点开聊天框就想怼一条回去,被我们势力主及时制止了。

  势力主说,爱咋咋地,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能打别BB!我们这么有涵养的势力,怎么能跟他们一样泼妇骂街呢。

  我们势力主叫时光,我们都亲昵地喊他光光。每当他快死的时候,我们势力所有BX集体撤退,并在YY齐声高唱:“时光时光慢(满)些(血)吧!”

  当我们又一次唱起这句词时,神戾成员一脸黑线地滚回了自己房间,只剩下一个略好听的声音问了句,“你们明天报验兵么?”

  作为休闲娱乐泡妹势力的势力主,光光大言不惭说,“刷本,不去”。

  声控的我一下子萌上了这个声音,可打开YY界面时他人已经跑了,于是我火速问了一句,“刚刚那人谁啊,声音蛮好听的。”

  “萧沁啊,主播声音当然好听了。粉丝好几万,神戾少说有一半妹子是冲他来的。”

  我高冷地回了一个字,“哦。”

  看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其实我们沧海和神戾是互相看不上的。神戾觉得我们沧海都是帮不解风情且无趣的的傻逼大老爷们,我们觉得神戾都是帮闲的蛋疼的心机八卦败家娘们。


二、

  敌对继续每天黑着我们,我们继续毫无战争势力的觉悟,每天刷刷本、喝喝茶、泡泡妹。某天一个头像萌萌哒、昵称萌萌哒的萌妹子加了我易信,大爷我一想,哎呦,当八卦男主待遇不错啊,还有萌妹子来勾搭我,果断点了同意。

  “妹子你是哪位呀?”我问。

  “谁妹子啊,我萧沁。”我几乎完全脑补出了他略受的好听嗓音。

  脑补完了他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WTF!我竟然喊联盟男神“妹子”!这不是作死了么?我一时语塞,准确地说,是根本不想再多说第二句,尽管声控的我还想再听他语音无数句。

  “溟月阁宣了我们,你哥说你了解情况。”他说。

  “哦哦这事啊。”看到男神没有跟我计较,我就放心了。

  我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溟月阁的所见所闻汇报给了萧沁,客观公正得如同置身最高人民法院。“溟月阁早有预谋,想离间沧海和神戾,拉拢沧海一起攻打神戾,而且还从不少中立势力拉了些战力。我哥的意思是,我们沧海先假意答应,引蛇出洞,最后咱们联盟一起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知道这些事,其实是因为溟月阁第一战力楚旌在一周前向我求婚,我背着我哥屁颠屁颠就跑到了溟月阁,然后就偷听到了这些消息。当然,我马上把一切汇报给了我哥,我哥深沉地抽了口烟,“马上跟楚旌断了,回沧海,分手的时候不要扯上势力的事。”

  分手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楚旌的惊喜,其实我想说,大哥,拜托你稍微掩饰一下情绪好吗?不过想想也对,如果不是为了势力大业,谁愿意娶一个八卦缠身的女人,他们势力的人老早就嫌弃我了。况且,楚旌以前也经常嘲笑我连把天域武器都没有,怎么戳敌对。

  我本以为萧沁听完之后会满脸忧虑地跟我讨论一下当下大局,结果他问:

  “头像是你本人么?”

  我一脸日了金铃儿的表情看着屏幕,最后选择了发语音:“你(丫)该不会真以为我是男的吧?”当然,我硬生生把“丫”字吞了回去,得罪了联盟男神可是有我好受的。

  在经历了四十多分钟艰苦卓绝的扯淡之后,我问他,“你不是应该很忙么,怎么还有空跟我闲扯,不去直播?”

  “你不说我都忘了,快到时间了,”听到他这话,我马上长舒了一口气,结果又听他说,“不过陪你聊天比直播重要,你有事随时找我就好。”

  呵呵,你们主播都这么会撩妹的吗?难怪女粉丝无数。顺带提一下,有关我悔婚一事,溟月阁早有骂言,势力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都安慰我说,“以后答应别人之前一定要多了解一点,别太在意了,我们永远站在你这边。”而萧沁的评价则是,“漂亮,有个性,我喜欢。”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萧沁,我哥这尊大佛又来了。

  我哥是势力尚书,叫慕言,典型的封建大家长形象,从小我就受他的压迫,他说向东我绝不敢向西。打游戏这么多年,只要有汉纸追我,他立马中间拦下,把对方赶苍蝇一样地赶走,理由是——

  “妹啊,你还小,容易被骗,听哥的话……”

  我哥这么雷厉风行的人,却每每教育我时就唐僧附体,如果这时候我还继续反抗,他就要采取强硬措施了。我至今仍记得一次77本,就因为最后一个boss的某次状态我没消掉,他当着全势力的面开始咆哮,吓得我当场退团退势力关机保平安。

  “妹啊,上次搅了你的婚事,我也挺抱歉的。”我哥忽然对我抱歉,吓得我连忙看了窗外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这搅婚的事他才做一次两次么?我马上回复道,“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没动什么真感情,早就知道你不可能同意,无非换个势力玩几天而已。”

  “我有一哥们回归了,现在在神戾,叫愤怒的火鸡。我把你介绍给他了。”

  “什么?!老哥你不能这么坑我啊。”奶爹说得对,我哥果然一天到晚只惦记着他那帮歪瓜裂枣的哥们,现在连我都要被他送出去了。我瞄了一眼英雄榜,愤怒的火鸡,粉翅膀毛毛。

  “哥,你知道我最讨厌毛毛了,都被敌对那只毛毛射出玻璃心了,你还给我介绍毛毛?”

  “不是,我跟你讲啊,火鸡可厉害了,昨天势力战,他杀了敌对那毛毛好多次呢。”

  我坚持着“我不管,反正我没看到就等于没杀”的无赖态度,最后在我哥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妥协,决定跟这只,啊不,这个,火鸡,接触一下。

  我想了又想,如果这只火鸡想跟我有发展,那势必会找机会接近我,我只需要给他创造机会就好了,于是马上在联盟打字问:“赶牛有一起的吗,人多点安全。杀到100分钟以上我报洗红。”

  没想到这句话没引来火鸡,倒是把萧沁引来了。

  萧沁一句“我也去”,马上引爆了整个神戾。神戾一大群妹子接连嚷嚷“带上我带上我”,却都撞上了“对方队伍已满”的字样。我看了看队伍里的慕言、卿依和奶爹,他们本想围观我和火鸡的相亲场面,没想到来的却是萧沁。

  三人火速退了队,队长落到了萧沁手里。有妹子密语我,“干嘛拒绝?”我看了一眼萧沁头上的队长标志,一脸尴尬地说,“萧沁是队长,他可能还有小号要来。”妹子回复了一大串“赶个牛还需要带小号一起么”之类的话,语气大大的不满,我没有再回。如果怒火可以杀人,我想我应该已经被那妹子杀死一万次了。

  萧沁比我赶得快,在我前方几米的位置。只听“嗖”的一声,没有穿云箭和千山万马来相见,我就已经被敌对毛毛斩于牛下。

  萧沁最大的乐趣就是跟敌对相爱相杀,分分钟冲过来把敌对毛毛打跑了。我承认七曜闪到我身边的样子很帅,但黑白屏的我已经感觉不大了。我传送回了神石,在心里默念道:

  “牛儿还在山坡上吃草,放牛的却不知道哪儿去了,不是贪玩耍丢了牛,放牛的孩子慕小清。”

  “你还真是吸引敌对体质诶。”萧沁说。

  我仔细想了想,浪迹大荒这么多年,最爱我的男人也就只有敌对毛毛了,从拉猪到赶牛到周常,我走到哪,他杀到哪,始终不离不弃。

  “看来我以后要寸步不离才行了呢,”萧沁说,“做你的贴身保镖。”

  刚刚说了,萧沁最大的乐趣就是怼敌对,他每天除了直播就是挂机等人报敌对坐标。而我偏偏是那种走到哪里都撞上敌对的人。就这样,我跟联盟男神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十分诡异的绑定关系,我恨不得给自己换一个称谓——巨大型诱饵。


三、

  溟月阁没有直接向神戾宣战,而是新建了一家叫月舒阁的势力,众多提前准备好的战力迅速涌入,而后正式与神戾开打。我们势力没有直接帮月舒阁,而是派了几个有实力的战力去月舒阁,向月舒阁方面表示诚心,这件事只有沧海和神戾两势力的管理知道,其余人都只以为他们是叛变沧海。沧海势力其他成员按兵不动,保持原来的敌对,也同时保持与神戾的联盟关系。

  我们势力BX极少,稳定出勤且推心置腹的也就只有我和奶爹了,我刚跟楚旌say goodbye,为避免尴尬,当然不能派我去月舒阁,而奶爹作为我们势力最给力的BX,理所当然地被派去了月舒阁帮忙。

  “那个月月舒啊,最近真是一片混乱。”奶爹说。

  “还月月舒,你当痛经宝颗粒呢?”我笑道,“昨天在论坛看到对推截图了,恐怕我们区都没几个人搞得清战局了吧,我么势力也是,一片瞎打。”

  “沧海有什么可乱的,当然要帮神戾打痛经宝了,可怜了我们这些牺牲者,不仅要跟以前并肩作战的老战友开打,还要被骂成是叛徒。”

  我无言。我实在不觉得沧海这步棋有多高超,像奶爹这些牺牲者以后到底能不能凯旋回归沧海真的难说,以前天天YY闲扯的日子也好像渐行渐远了,整个联盟都变得紧张严肃起来,让我有些不安。

  “我还忘说你了呢,慕清你小子行啊,联盟男神都被你给勾搭上了。”

  “别闹,我跟他那是纯洁的战友关系。”不,应该说是纯洁的渔翁和鱼饵的关系。

  随着战事的增加,萧沁直播次数越来越多,我也开始偶尔去看他直播。每次都要被他拎出来打招呼,让我感受到无数妹子敌意的目光,尴尬。我以前觉得,萧沁跟我一起,除了因为我是巨大型诱饵之外,多半是想要个绑定奶吧?可当我看了他直播我才发现,他根本不需要找绑定奶,因为每次打架都有一大帮妹子围着他奶,再配合他给力的操作,浪得飞起。

  敌对毛毛还是每天追着我偷袭,不过每次都会被萧沁打跑。终于有一天,敌对毛毛密语我问,“听萧男神说,你是他媳妇?”

  我一看敌对密语,呵,不吐槽两句根本对不起我那些不做喜当爹的岁月好么,于是马上回答,“怎么,你想跟他抢我?”

  “那,”敌对毛毛很怂地说,“我以后就不杀你了。”

  我一愣,还真没想到萧沁的名头有这么管用,连敌对都给他面子。后来我问起萧沁,他说以前跟这只毛毛有点交情,帮他直播洗过太初,好像还挺红的。我幽幽地吐槽说,“原来他每天射我的那把太初是你洗的。”萧沁在YY笑了好久,我想我的节操一定随着双十一的礼炮被炸成了烟花,所以才道德沦丧到每天YY跟萧沁挂小房间的地步,谁让我是声控呢,他一句软绵绵的“嗯~你就来陪陪我嘛~”我就把持不住了,也难怪奶爹会吐槽我重色轻友。

  萧沁嘴甜,声音也好听,笑起来的声音更是把我魂都勾走了。不过高冷如我,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花痴,只是一脸义正辞严地说,“说吧,怎么赔偿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好啊,等我**黄历。”

  我没当真,又继续随口跟他胡扯着。第二天上线,他像往常一样发来了组队邀请,我说没必要了吧,敌对毛毛都说不杀我了。可萧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他不杀你了,别人杀你怎么办,还是让我继续跟你一起吧!”

  这个借口扯得有点萌,自从神戾和痛经宝颗粒开战以来,萧沁的仇恨明显比我大多了,我早就可以随意浪迹在非安全区,萧沁才是常常被围攻的对象。不过这句话也让我想起了前一天的“以身相许”事件,我这才意识到,我可能真的就这么把自己卖给了萧沁。

  为了不给萧沁拖后腿,我开始投身切磋大业,给自己练练操作。他帮我联系了几个本区前几名的大神,每天绑定在西陵西打得昏天黑地。全身拓本从头到脚爆了3遍,我也干脆懒得再修。

  这天我和萧沁组着队,像往常一样在西陵城东西之间跟人切磋,火鸡突然点了进来。我和萧沁同时发了一个问号。火鸡说,“没事,就来看看慕清。”

  萧沁和火鸡同势力,想来是认识的,萧沁本以为是来找他的。我却想起,我哥说要我跟这只火鸡相亲的事。要不是他忽然进队,我都快忘记这么号人了。

  火鸡来时我正在跟一只极品红烧毛毛切磋,没工夫搭理他,而他和萧沁则在一旁围观。萧沁几次指点我的操作,其中言辞暧昧,火鸡自然也是看得出的,只是没说话罢了。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切磋,一边担心火鸡会小宇宙爆发,我哥跟我说过,火鸡这人脾气不好,况且,相亲对象突然成了别人家“宝贝儿”,这换谁谁不气?战战兢兢地打完了一场,萧沁突然说,“火鸡,咱俩来PK。”我一瞬间吓得寒毛直竖,萧沁并不知道相亲这事,不过火鸡可是忍耐已久啊。我看了看火鸡的粉翅膀,又看了看萧沁的红烧,再看了看中间的旗子,咽了一口唾沫——萧沁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火鸡爆发高,只一箭就打掉了萧沁不少血,萧沁操作很漂亮,消掉他的状态之后踩剑近身,开了烟锁重楼之后进行反击,七剑归元流风,我在心里暗想,力敏剑这个职业真是帅气,连挥剑的姿势都这么好看。

  我没想到萧沁会赢,而且连赢三场。愤怒的火鸡真的成了愤怒的火鸡,而萧沁一脸若无其事地说,“你号不错,就是操作差了点。”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愤怒的火鸡没说什么,直接退队走了。几年后我跟萧沁提起这件事时,他果然对相亲一事毫不知情,我提示了多次他都没能想起火鸡是何许人也,直到我嘟囔了一句“你还夸他号不错呢”,他才恍然想起,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他号真的不错,我很少夸人号好的,他那附伤完全是大翅膀才有的数值。”当然,这是后话了。



四、

  月舒的战力基本集合完毕,听奶爹说,月舒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新人加入了。我哥说,终于到了该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

  沧海宣战月舒阁,而奶爹他们那帮人却没有回来。我知道,为了沧海的名誉,他们是无法回来的,一旦他们回沧海,月舒阁的人马上就会开始炮轰沧海,说沧海不仅背信弃义,而且安插007,狡诈卑鄙。事实上,意欲挑拨离间、坐收渔翁之利的明明是月舒阁,或者说是其背后的溟月阁。况且兵不厌诈,成王败寇的道理谁都懂,这些琐事对于战争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突然很怀念光光常说的那句话,爱咋咋地,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这才是我想象之中的江湖,而不像当下,无数阴谋织成错综复杂的网,谁也看不透。

  当初沧海调往月舒阁的那帮人,如今大多分散去往了不同的中立势力避难,而奶爹则选择了转区离开。是了,两边不讨好,被两势力同时在骂,他又能怎样。

  YY的气氛越来越严肃沉闷,而我也越来越多地往萧沁的小房间跑。说来奇怪,作为联盟男神的萧沁,YY并不喜欢挂在势力大房间,而是每天一个人挂小房间,偶尔有人跳下来找他谈事情,我就默默跳回势力房间,而他谈完之后会把我拖回去,顺便碎碎念几句“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我跟你聊天的时候来”。

  因为YY小房间问题,我被神戾不少妹子拎出去谈了话,内容无非是不许我缠着萧沁不放,无论我如何解释说是萧沁喊我上YY陪他的,妹子们的立场却坚定不移,连尾尾也跟我闹翻了,我再无话可说。被黑习惯了就无所谓了,反正无论做什么都会被黑,渐渐也就不再在意了。这点打击我还承受的起,为了萧沁,我忍得下。

  这一切的一切,我自然从未跟萧沁讲过,他却有所预料似的将婚期提前了。

  结婚那天我们势力几乎一个不漏地到场了,搞得敌对刷天下骂我们放空。

  光光老泪纵横地拉着我说,“清儿啊,咱们势力可就你们几个妹子了,你可不能嫁到别的势力去啊。”我笑着让他放心,我保证不退势力。想想神戾那帮骇人的妹子们,我也是不敢去的。当然,这句我没有说。

  我哥没有包礼盒,而是简单粗暴地给了钱。

  说起我哥,萧沁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搞定。他加了我哥麻花藤,彻夜长谈到凌晨两三点,我哥才终于松了口,要他照顾好我。虽是这样,我哥直到前一天还在冲我唠叨,“要不再推迟两天?多观察观察,了解了解?”啰啰嗦嗦像唐僧似的,一点战争势力尚书的气魄都没了。

  敌对毛毛已经跟随敌对大部队转区离开,萧沁笑着说,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要给他包雷作为谢礼。我恼道,这该不会是你设计好的吧?他笑而不答,放任我一个人去猜。

  神戾代替我们陪溟月阁嗨,一个人都没有来,而萧沁毫无反应。

  撒完百合,萧沁突然在联盟频道说,他要在YY唱歌。一时间,所有人涌进了小房间。萧沁说除非他们每人一句“新婚快乐”,否则不唱。我这才发现萧沁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联盟频道被“新婚快乐”刷屏刷了足有一分钟,他才心满意足地开始唱歌。

  我听着他温柔的嗓音,很好听,让我努力无视天下频道对我的谩骂。

  月舒阁的人频繁地刷着天下,骂我抛弃楚旌勾搭萧沁,骂我在溟月阁当007,一条接着一条,无休无止的谩骂终于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生平从未见过这般恶毒的骂声,带着生殖器问候全家,我气得全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

  就像几天前他的YY直播,他在频道里喊了一声“宝贝儿你来了”。随后直播间一片哗然。不知道是谁的一句“贱人”引爆了全场,我默默关掉弹幕,不想看那些肮脏的语言盖过他的脸、他的界面。

  尾尾说,“萧沁你如果敢娶这个女人,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玩完了。”

  我第一次见温柔的萧沁发那么大的火,连声音都显得扭曲变形,“玩完就玩完,谁他妈稀罕你啊,老子兄弟千千万,不缺**一个软蛋!”

  我呆呆地愣在直播间里不知所措。或许我该离开的,可我已经吓傻了,总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所有人间险恶,所有谩骂我早该免疫,可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无声无息,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表情,甚至不觉得我在哭,只是眼泪大串大串地从我脸上滚落。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萧沁挥着手臂喊“滚”的样子,那个温柔又明朗的少年,情绪完全失控掉了,停止了直播,只是不停地骂着那些刷弹幕的人。我不知道他会因此受到怎样的惩罚,我只知道,那是一切噩运的开始。


五、

  结婚第三天,有人刷天下秀恩爱,写着一周年纪念,内容肉麻到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萧沁指着天上飘着的那堆鸡腿,“看,等咱俩一周年的时候,我也给你这么发。”我能感觉出他温柔的语句里藏着的笑意,于是我笑着说好啊好啊,比他少我可不依。

  可我心里知道,不会有那天的。

  总在相互安慰着“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以后什么都会好的,什么都会有的”,可是彼此都清楚,什么都不会有,什么都会没有。

  我又一次登上了某吧首页,而且飘了几天都没有掉下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从来不关心他们给我安的是怎样的罪名,我只关心萧沁是怎么看的。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黑了,从前被黑成是八卦男主角时我一笑了之,可是这次我做不到视而不见。接连几天,我全身发抖得怎么都停不下来,萧沁停止了直播。我翻遍了每一个黑我的帖子,只为看到萧沁的态度。可是我没有找到。

  你有过这种感觉么,噩梦缠身,每个上午都是精神恍惚,下午好不容易稍微恢复,到了夜晚就又是无穷无尽的魑魅魍魉。

  有天在誓水之滨,萧沁问我,“神戾的人有没有找过你麻烦?”

  我不知道他是否早就知道了那些事,只咬着牙默默敲字,“没有。”

  他又问。

  我又说没有。

  他再问。

  卿依打断说,“别问了,问多少次都是‘没有’,你还不明白吗?!”

  特别感谢势力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站在我这边,相信我,支持我。势力那帮大老爷们不混某吧,也不关心势力互喷,只是一如既往地每天打架、挂红。而卿依始终陪在我身边。

  下午的事情是,记不得是第几次被拖去别的YY,神戾的妹子封了我的麦开始骂我,卿依去了,妹子们问我,“你愿意让你朋友留在这?看着你这么狼狈地被我们骂?”我安静说我愿意。因为我知道,无论发生任何事,卿依永远不会嘲笑我、不会看不起我,她只是想陪着我身边。

  誓水的浪花一浪一浪轻拍沙滩,不曾停歇。盏盏风灯如同盛放的扶桑花一般在风中摇摇欲坠。萧沁抱着我,自言自语似的问,“你说咱俩怎么这么坎坷啊。”

  我面色呆滞,像被抽了魂一样,却还勉强扬起唇,“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都会的。”

  萧沁恢复了直播,一切照旧。有关我的骂声也渐渐消弭了,只是他的粉丝量一直在降。有天一个妹子找到我,问我,“你真的想毁了他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从未想过自己的出现会给萧沁带来如此大的影响。甚至神戾意欲提出,如果不离婚,就向沧海宣战。我知道一切都在酝酿,一切都在蓄势待发,弓已拉满,我不得不做出决定了。

  奶爹问我最近怎么样,我笑笑说,挺好的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离开,而他会越来越好。

  晚上我和萧沁离了婚。我在三生石旁哭了很久。

  被敌对黑时没这样哭过,被妹子们骂时没这样哭过,离婚时却不可遏制地大哭了起来。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孤鸿头配魔音衣服,熟悉的身影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再伸手拥抱他。

  从开始时的无知无觉,到后来的沉溺、习惯,再到分开时的不舍。我知道终有一天一切都会逝去,像那晚誓水之滨的浪花,尘埃落定,一切远走。

  我也知道有朝一日我终将把往事渐渐遗忘,可我不愿忘记你,不愿忘记你温柔的声音和哀伤的面容,不愿忘记你说的那句“对不起,我还爱你”。

  当手挽手已变成苦难和负担,相爱这条路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我终于打破了沉寂,故作轻松地说,“孤鸿头真是不如七夕头好看呢。”

  他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我喜欢孤鸿高马尾。”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像喜欢孤鸿高马尾一样么?”

  “不,不一样。”


六、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他。

  梦里他一身纯白,连头发和面容都是一片纯白,在白色的光亮背景里却又那么清晰明朗。有枯叶落在他身上,一片一片,柔软如鹅毛般飘在他的肩和发。他嘴一张一合,我却听不清他说什么。我跑了好远好远才终于站到他身边,却清楚地听见他说,“我要走了。”我问他去哪,他不答。我伸手想抓住他,他却消失在了纯白色背景中,连片片落叶都转移到了我身上。我忽然觉得那些落叶有万斤重,压得我睁不开眼。

  当我醒来时,我终于意识到,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像我曾说的那样。

  一切流言伴随着离婚逐渐远去,我转区离开,过上了副本休闲党的平静生活。而他卖号A掉,连主播的工作也辞掉了。

  并不是每个人每件事都能够得偿所愿,但与他有过交集,已是一段美好流年。

  一年以后我才得知,他离开那天在直播间唱了一整夜,哭着求粉丝放过我。一夜之间,某吧关于我的所有帖子全部消失。

  终于发现我那时的想法有多愚蠢多可笑,自作聪明地为了他的“前途”而提出离婚,还以为是为他好,其实那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从来没有什么太平盛世,你的喜乐安康,不过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我们总爱讲聚散无常,大抵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分与合其实从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知道他回来了,他的头发剪短了,染回了黑色,名字改成了萧清。他笑起来的弧度还是那么好看,粉丝也不比当年少,只是没有人认出他就是当年的萧沁。我还是一样的爱着他,像那晚的直播间一样冷,像他一样暖。

  “你中指戴着戒指,是有女朋友了的意思么?”

  “啊哈,是啊,我女朋友送的。”

  我一抬头,看见了他手上明晃晃的白金戒指。积了一年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离婚那天我曾答应他,以后不再哭泣,原谅我还是没能忍住。因为那戒指,分明是我一年前送给他的。

  ——萧沁,这一年里,你都在做什么呢?

  “我给你们唱首歌吧。”他温柔的嗓音又响起。

  “忘记,想要忘谈何容易 。

  不怨你,是我如此不堪一击 。

  感情深可入海底,爱的真没人能比,

  这些你从不放在眼里。

  想你,不只是因为空虚,

  说到底,是真有感情不骗你。

  敢与全世界为敌,为了你受尽委屈,

  这些苦我甚至都愿意。

  好可惜,终于失去你,对不起,我已经尽力。

  我没有放弃,只是不见你,以为这样就伤不到自己。

  好可惜,我们回不去,伤心哭泣变本加厉。

  我一直婉拒,别人的情意,只为个不确定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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