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来时－十戒咒（三十七）

三十七 桃之夭夭

后来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精神病。因为身体要是病了，会萎靡不振；但是精神要是病了，则会异常亢奋。可自从被精神病后，我干什么都没了精神。

可是权威人士的鉴定跟游戏里鉴定符不一样，不是买个道具就能把结果洗掉的，更何况我的疯癫圆了很多人的梦想，不少人心满意足地说，游戏里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精神病，现在终于了了一桩心愿。

以前很多人对我围追堵截，要砍我的人头向傲血领赏的时候，师父教我把所有打击我的人都当成陪练。可是现在通缉我的消失了，杀我的也罢手了，所有人看我的眼光中饱含着同情和欣赏，我甚至失去了把他们当陪练的资格。

这是一个连师父也解决不了的难题：当你精神的存在丧失了合理性，又有什么办法？

我跟师父坐在鸟巢里，很久，师父终于说了一句话。

［当前］胖子：都会过去的
［当前］柳依依：恩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师父。

［当前］柳依依：师父，你说那个鉴定我神经病的专家，会不会也是芙蓉哥哥？
［当前］胖子：他？
［当前］柳依依：恩，以前害独孤眠渡的也是这样，搞出一套学术理论，就把人家整死了
［当前］柳依依：这次多半是他看见我没走，目的没达到，就来论证我有神经病？

师父想了想，说。

［当前］胖子：我不确定，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当前］柳依依：什么很奇怪？
［当前］胖子：以前骂独孤眠渡的那篇帖子，是恶搞专家的
［当前］胖子：可是现在这篇帖子，大吹自己的学术权威，说得头头是道，群众都被糊弄倒了
［当前］胖子：仔细想想，这两篇帖子的出发点自相矛盾，不像是同一个人写的

我晕头转向，越发糊涂。

［当前］柳依依：难道芙蓉哥哥不止一个人？
［当前］胖子：怎么知道
［当前］胖子：别再想了，再想就钻进去了，去休息吧

我恩了一声，跟师父道了晚安。

我看看骑士的位置，显示还在战场，正好暖暖来找我做周常，我想起要跟骑士结婚的事，便说。

［队伍］柳依依：暖暖，为师这周五晚上结婚，你要来哦
［队伍］暖暖：哇师父要结婚了！跟谁啊？
［队伍］柳依依：你骑士叔叔啊
［队伍］暖暖：跟他？
［队伍］柳依依：是啊，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该结婚了

暖暖打了一会儿怪，说。

［队伍］暖暖：师父要结婚了，开心么
［队伍］柳依依：挺开心的
［队伍］暖暖：开心就好，周五我一定来

这时我又要接新一轮任务，暖暖突然说。

［队伍］暖暖：师父先别接任务，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着她上马而去，我满腹狐疑，在原地等着，不一会儿，见她又回来了。

暖暖请求与你交易。

我点开交易，暖暖往里面放了两个戒指。

一对50级的戒指，全部打到9钻后，属性是生命＋520，附加13点水伤害，附加14点火伤害，还用都魂念模具炼化了，魂＋13，念＋14。

上面都写着同一句话：

暖暖：祝师父新婚快乐！

［队伍］暖暖：想不出什么诗情画意的，随便写了一句，师父可以自己刻点有纪念话上去
［队伍］柳依依：这个太贵重了，我用不上
［队伍］暖暖：特意给你的，不许不要
［队伍］柳依依：暖暖有这个心我就很开心了
［队伍］暖暖：不要的话我就不去你的婚礼啦

我推辞不过，就接了，做完三仙，暖暖说要去挂机。我想着这个贴心的小徒弟一直说要穿我做的衣服，可惜自己不争气，手工始终没练上去，一时惭愧不已，干脆把身上的钱全买了草棉，继续练纺织。

做了一会儿衣裳，看看骑士出了战场，忙密他。

［密语］你对忧郁骑士说：在？
［密语］好友 忧郁骑士对你说：在，刚从战场出来，好累
［密语］你对忧郁骑士说：你战场刀还没刷到？
［密语］好友 忧郁骑士对你说：换的声望够了，不过还要洗，想在结婚的时候拿上极品刀，很拉风的

跟他组起队，我想起暖暖刚送的一对戒指，忍不住对他说。

［队伍］柳依依：我刚查了下，说结婚要交换信物的
［队伍］忧郁骑士：哦？还有这个
［队伍］柳依依：是啊，我们要换什么呢？
［队伍］忧郁骑士：连心都交给你啦，还用换其他的？

我感动了一阵，又想逗逗他，说。

［队伍］柳依依：你不是会做宝石吗，做一对戒指，我们刻一对情侣诗上去好不好？
［队伍］忧郁骑士：你不是已经有我做的玉温柔戒指了吗？
［队伍］柳依依：哦

我微微失望，还是说。

［队伍］柳依依：可是上面没有刻字哦
［队伍］忧郁骑士：我的名字就在上面呢，人都在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队伍］柳依依：哦，也是
［队伍］忧郁骑士：丫头，我最近好穷，好不容易赚够了结婚的钱，换战场刀都没钱了
［队伍］忧郁骑士：重新做戒指再买刻字道具，又要花好多钱呢

我也是身无分文，深深理解骑士的苦恼，忙说。

［队伍］柳依依：那别做了，我不要了
［队伍］忧郁骑士：我不是RMB玩家，你嫁给我要受苦了，555
［队伍］柳依依：我又不是喜欢讲排场的人，这算什么
［队伍］忧郁骑士：唉，游戏里那么多女的都在要老公帮弄装备，丫头居然不在乎这些
［队伍］忧郁骑士：丫头真懂事，娶了你真是我的福气

我笑了笑，不知道是应该现在把暖暖的戒指拿出来，还是等结婚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骑士说刷了整天战场累坏了，就先下线睡觉，我呆在纺织机前继续练手工。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美女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恩？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在做手工？有空么？

取消屏蔽，看见一贱成名站在身边。他是骑士的好友，也帮我下过不少副本，也算是老相识。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恩，有事？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你有骑士的号么

我跟骑士交换过彼此的帐号，不过我不会玩魍魉，还是觉得自己的号顺手，而且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战场，我也没怎么上过他的号。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有是有，不过我不会操作刺客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不用操作，就想麻烦你上他的号帮我做套玉温柔首饰，材料我已经有了

我想起以前拿材料给骑士让他帮我做玉温柔，他说做好后一贱成名急着要，就先给他了。后来这套还是寂寞从他那里买来送我的。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你还要玉温柔？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要啊，说了几次了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他不是给你做了吗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哪有，以前看他在做，我说我要，他说升青钻，不肯给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后来又看见他在做，问他他说要送给你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额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你们都有了，快点帮我做一套

我突然想起以前沁蓝议论紫瞳时曾经说过，当时她做青钻首饰需要玉温柔套升级，狂战退了战场帮她收了一套。

原来玉温柔果然能升级青钻套，骑士想自己留着用，不给我，还推说是兄弟急用。

我呆呆地站着，心里五味杂陈。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美女，快点帮忙做下啦，不用很久的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恩，好

我上了骑士的号，点开他的装备，看着一套八钻的青钻首饰，上面写着“制造者：忧郁骑士”的字样，不觉有些刺眼。

一贱成名把材料给我，我做了一回，发现还差两个翡翠原石。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差两个翡翠

一贱成名四处逛了一圈，回来说，找不到卖的，让我看看骑士仓库里有没有。

我打开骑士仓库，果然看到一组翡翠，想取出来，系统提示输入仓库密码。

我一连输了几次，都不对，他的仓库密码跟游戏密码不一样，我也不知道。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额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他也没有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汗，那算了

我把做好的几件和剩下的半成品交易给他。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不好意思哦，差两个，等有了再帮你做吧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谢谢，还是美女好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骑士那家伙，叫他做什么都推三阻四，下次开到风行石不给他了
［密语］你对一贱成名说：这么好，风行石那么贵也送他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他以前说要点技能问我借钱，我也没钱，就拿了个风行给他
［密语］陌生人 一贱成名对你说：他拿我的石头卖了一百金，却连套首饰都不肯给我，靠

我想起以前我要四色炼化的时候，骑士对我说他朋友160卖风行石，我说只有一百金，他说帮我贴60买了，让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突然噎住，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三十七 桃之夭夭

我也终于开始忧郁了。

我一直觉得骑士是一个多么贴心的人，带我看风景，陪我带徒弟，帮我升级，为我做首饰，即能吟诗作对，又能笑傲战场。即使与我势力敌对，他也从未放弃过对我的感情；哪怕被踢出势力，他也坚持要帮我洗脱冤情。

可是今天一贱的话，却让种种美好出现了裂痕。

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的心却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反正已经被大家认作了疯子，我也想自己清净一会儿，第二天干脆不上游戏，在图书馆上网看书。

这段时间玩游戏让我落下了许多东西，学校一些日常手续都还没来得及办理，我打开学校网站。

一个醒目的标题出现在网站页首：

热烈庆祝我校与法国卡昂大学结成友谊院校！

点击进入，看见一篇我校与法国卡昂大学的领导互访的新闻。

据报导，两校双方代表在会上亲切握手，回顾了中法两国多年的传统友谊。卡昂大学校长高度评价了我校在中国教育方面做出的突出贡献，我校领导也对卡昂大学的学术研究水平给予了大力肯定。会谈在热情洋溢的气氛中进行，宾主双方对共同感兴趣的问题交换了意见。

和很多人一样，我对这段话并不陌生。

不过，与在各大电视台7点黄金档的娱乐节目中听到的相比，这段出现在学校网站上的话有着非同寻常的地方。

这段话的特别之处就在于，领导们共同感兴趣的问题居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领导们就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意见后做出的决定就是：以后每年互派学生前往对方学校交流学习。

这是我们学校第一次与国际学校开展交换生项目，于是领导决定先在外国语学院试点，又因为对方是法国的大学，于是这个名额给了我们法语系。

新闻后面跟着通知，请法语系有意申请去卡昂大学交换的同学在下周三前提交申请。

这个消息让我微微心动。博览无数韩剧和小说后，我对法国这个传说中的浪漫之都有着太多美好的想象，如果能亲身前往体验一番，一定妙不可言。

心动归心动，我很快认清了形势。因为在法国交换期间学杂费全免，每个月还有500欧元食宿补贴，许多同学都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甚至还有英语系德语系的同学表示法语是他们的第二外语，去问老师能不能跨系申请。

可我，却是一个太普通的学生：成绩不坏，但算不上数一数二，竞赛和活动也有参加，却既不是社团领袖也没得过让人口水的大奖。要在众多申请者中脱颖而出几乎不可能，我总不能说自己的优秀事迹是在玉狐宫刷出过苏幕摆吧。

我暗自失望，便把这事抛开，在网上随便看看其他内容。

无独有偶，我很快看到了另一条新闻。

新闻报导的是某知名城市**的一次讲话。这位**谈的是加强精神文明建设的原则性内容，指出只有引导好广大网民的文化价值取向，才能进一步增强****文化建设的力量，使****核心价值取向成为公众共识，促进****文化大繁荣，大发展。

这番讲话跟我们学校对中法大学领导见面的报导一样，都用了大家最熟悉的修辞手法，却都神奇的引起了许多读者的兴趣。

因为在讲话的最后，**提起他去法国考察的经历，说了这么一段话：

“法国是个先进的国家，各方面都很发达，可是以前我去法国考察的时候，了解到他们老百姓要上互联网，那是相当的困难！”

“在他们国家上网，要通过很多渠道，经过层层审批，而且费用相当的高。可见西方对公民意识形态，对新兴媒体的管理程度源源超过我们。相比之下，我们国家非常文明，非常**，大家应该感到幸福。”

许多网友聆听了**讲话之后，纷纷表示赞同。

他们说法国是个多么虚伪的国家，一边高喊着自由**博爱的口号，一边对公民的意识形态进行阉割。不少人尝试链接法国的一些网站，发现大多数都打不开，又感叹他们落后得连网站都没几个是好的。大家都义愤填膺地要去拯救法兰西民族于水深火热中。

我看着这条新闻，又想起学校关于交换生的通知，突然受到了启发。

周五我早早地上线，看见骑士还在战场。

［密语］你对忧郁骑士说：在？
［密语］好友 忧郁骑士对你说：战场
［密语］你对忧郁骑士说：出来叫我一下，我在鹊桥
［密语］好友 忧郁骑士对你说：这么早？晚点再结婚，不急
［密语］你对忧郁骑士说：想先照点像，等下出来陪我一下吧

骑士答应了，我一个人站在鹊桥的连理树下，远远地看着那个铺满红地毯的礼堂。

今天晚上，我真的会和骑士一起，跪倒在礼堂上的金凤凰前么？

过了一会儿，骑士从战场出来，跟我组起队伍，传进鹊桥。

［队伍］忧郁骑士：丫头快点照，我今天刷了一天战场还没吃饭，等下吃了饭回来结婚
［队伍］柳依依：恩
［队伍］柳依依：来这棵树下照一张

骑士站到我身边，我没有截图，却对他说。

［队伍］柳依依：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队伍］忧郁骑士：怎么了？
［队伍］柳依依：我下学期大概要去法国交换了
［队伍］忧郁骑士：哇，去法国啊，丫头真有钱
［队伍］柳依依：没有啦，学校的项目，有补贴的

我顿了一顿，又说。

［队伍］柳依依：去法国之后，可能不能玩游戏了
［队伍］忧郁骑士：为什么？
［队伍］柳依依：你没看新闻？某某**去法国考察，说法国上网好难，要经过层层审批，还要交很多钱
［队伍］忧郁骑士：额，不是吧

我停了下来，看看骑士，他也不说话。

［队伍］柳依依：所以我就想啊，现在跟你结婚，去法国又没网络，不能上游戏，怎么办？
［队伍］忧郁骑士：不会吧，丫头你真的要走啊
［队伍］柳依依：恩，我是念法语的嘛，去了对我的专业有提高
［队伍］忧郁骑士：那我们怎么办？
［队伍］柳依依：刚结婚就分开，觉得很浪费啊，毕竟要花500多金

这句话深深打动了骑士。

［队伍］忧郁骑士：...…
［队伍］忧郁骑士：唉
［队伍］忧郁骑士：那你的意思呢？
［队伍］柳依依：我没关系，我反正到时候就走了
［队伍］柳依依：关键是你啊，你觉得我们还要不要结婚？
［队伍］忧郁骑士：……
［队伍］忧郁骑士：丫头，太突然了，让我想想吧

骑士蹲了下去，这个魍魉抱膝低头盯着前方地面，显然在做一个异常痛苦的抉择。

思考良久，骑士终于说。

［队伍］忧郁骑士：丫头，我一想到以后不能跟你在一起，就好难过
［队伍］柳依依：我也是
［队伍］忧郁骑士：每天看到自己的结婚证，却不知道你在哪里，会让我很痛苦的
［队伍］柳依依：恩，换了我，我也会很伤心的
［队伍］忧郁骑士：不止伤心，我简直玩不下去
［队伍］忧郁骑士：所以我觉得，还是先不要结婚了，等你从法国回来，我们再从头开始，好吗？
［队伍］柳依依：恩，那就先不结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

［队伍］忧郁骑士：丫头，怎么办，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队伍］柳依依：我也舍不得你
［队伍］忧郁骑士：今天本来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没想到却如此伤心
［队伍］忧郁骑士：如果不是你要去法国，我真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我仰头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圆月，默然不语。

暖暖加入队伍。
 
［队伍］暖暖：师父不等我，这么快进鹊桥啦？
［队伍］暖暖：我马上就来
 

暖暖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轻轻说。
 
［队伍］柳依依：暖暖，我们先不结婚了
［队伍］暖暖：啊？为什么
 

我想了想，说。
 
［队伍］柳依依：因为有专家鉴定我是神经病啊，精神不正常怎么能结婚呢
［队伍］暖暖：哦
 

暖暖转头向骑士道。
 
［队伍］暖暖：骑士叔叔，外面很多人都说我师父有神经病，是不是因为她答应跟你结婚？
 

骑士长叹一声，满脸痛苦。
 
［队伍］忧郁骑士：你师父是有钱人，她要去法国了
［队伍］忧郁骑士：她去了法国，就上不了游戏
 
 
骑士说着，又看着我。
 
［队伍］忧郁骑士：丫头，原谅我，要跟你分开，我真的忍受不了这种煎熬
［队伍］忧郁骑士：我太爱你了，只想长长久久地跟你在一起，所以不能接受这种离别
 

暖暖突然笑道。
 
［队伍］暖暖：骑士叔叔你不是学经济学的嘛
［队伍］暖暖：你一定知道凯恩斯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
［队伍］忧郁骑士：什么话？
［队伍］暖暖：在长期中，我们都死了
 

见骑士沉默不语，我突然释然了，觉得从未如此轻松。
 
［队伍］柳依依：唉，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队伍］忧郁骑士：丫头对不起，是我太脆弱
［队伍］柳依依：情深缘浅，奈何陌路
［队伍］忧郁骑士：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队伍］忧郁骑士：丫头，我不能给你想要的，只能默默地祝你幸福
［队伍］柳依依：恩，也希望以后有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来爱你

跟骑士在一起这么久，我们第一次配合如此默契。

今夜虽无洞房花烛，但我们还是在精神上双双达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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