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3》同人短篇：无风亦无澜

1.
尘夜问清昨，“你是不是还喜欢水湄？”
清昨说，“你猜。”
尘夜猜不到。不过他又想，如果能被猜到，那她就不是清昨了。
尘夜喜欢清昨，全势力都知道，清昨不知道。
他徒弟歪着脑袋问，“师父呀，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尘夜说，“这才是我们大魍魉的默默守护，你懂什么。”
势力叫九歌，外号奶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奶妈。
自从69本全服开放，全民刷60.69本热情高涨，势力有固定团、半固定团，清昨却每天混野，她是奶妈，不想给势力添负担。
尘夜窝在势力固定团看着她，没敢上前。她像阵风，抓不住。
2.
清昨心情一如既往的糟，越发不爱说话，连势力密友都少见她的身影了。
唯一例外，她收了一个徒弟。
徒弟是个女弈剑，拜师第一天就说，“师父，虽然我玩女号，可我是个男的。”
她笑了笑，“徒弟，你好诚实。”
徒弟60级了，她做了一把水云间送他。武器上刻着一行字，“愿君一世长安。”
他说喜欢这句话，她便唤他长安。
她和长安在誓水桥头闲聊，有人点她切磋，她装没看到。
那人开红一个大炮射了过来，她没掉几滴血，长安却死了。
她气急，提针冲过去，醉梦断肠，鬼枯海棠。却还是被他溜走了。
她从此切为毒修，开始洗装备。
3.
有人说她变成大冰心了，更有传闻说，她下本即便单奶都可以输出第一。
尘夜跟她一起下本，输出勉强比她高，暗捏了一把汗。
有人骂她不加血，尘夜看了一眼统计，她输出第二，治疗80%。
他不知她为何不解释。不过他又想，若能被猜到，她就不是清昨了。
长安把大号从天府转来找她，两人结为同袍，还改了情侣名。长安曲，西凉词。
她发了一条朋友圈，“活捉一只小徒弟，被我抓来同袍啦。”后面带着两个大大的笑脸。
所有人都说，她这是为了报复前夫水湄。长安有所耳闻。而她不置可否。
只是，清昨不再混野团了，她和长安组起了固定团。
长安问她，“为什么要跟我同袍呢？”
她笑，“可能是赌吧。不过我赌对了。”
她总对他笑，也只对他笑。
两人一起收集999朵常棣花，每个送上人气鲜花的人她都一一密语说谢谢。
有人回复说，“不用谢，只是很喜欢你们的宣言。”
她看了一眼便笑了，“别做混世魔王了，做我的小公主吧。”
万年穿永久时装的她突然开始每天换衣服，做起了他的小公主。
——雾绡前天穿过了，不能再穿了。
——天竺呢，他会不会不喜欢这种妖艳风？
——上次穿白婚纱他说好看，是喜欢白色系么？那白云出岫他会喜欢么？
其实长安是个典型的操作型直男，根本不会注意到她哪天穿了什么衣服，只是偶尔想起来了便夸一句，“嗯，好看！”
她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她和长安的拥抱，“你给我的感觉，像回到了一年前。”
水湄只回了一个字，“呸。”
4.
水湄离婚了，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势力都说，完了，清昨和长安走到尽头了。
她却摇头，“太晚了。上帝一定是在耍我们。”
水湄转区去了无双，她没去送他。
尘夜问清昨，“有人说异性同袍就是结婚，你和长安呢？”
清昨说，“我不知道。”
清昨又去问长安，长安说，“我也不知道。”
两人又相视而笑。
尘夜还是喜欢她。
喜欢她静谧如水，喜欢她眉目如画，喜欢她眉目之间粉饰太平。
5.
挂机党的清昨进化成了一个合格的日常副本党。
每天一上线就被长安拖去做同袍任务，接下来是南门活动任务、押镖、副本、活动完成度。
忙碌而充实的日程安排，让习惯慵懒挂机的清昨有些吃不消。
有项活动任务是在皇城“上课”，连续上课半月之后清昨终于忍不住了：
“我们今天不上课了好不好呀？”
“怎么了？”
她找不出个合理的借口，只好哭丧着脸说：“我白天都上一天课了，晚上好不容易玩会游戏，你还要让我‘上课’。”
长安被她逗笑，邀她骑上升龙变，“那走，押镖去，以后不上课了。”
后来清昨再也没嚷着说不做任务了。
不是因为她找不出借口，而是因为她习惯了。
两人东聊西扯，一成不变的日常也显得不那么枯燥无趣了。
聊天时还惊讶地发现，两人竟然同城。
此后清昨总爱向长安推荐A家的奶茶、B家的泡芙，就连好吃的外卖都要向他种草。
6.
长安喜欢追踪去清昨的YY频道，不管她在哪。
有次撞上她在YY开会，她一脸平静私聊他：
“不要再跟到我的YY频道了，我有空会挂回势力YY的。不管是日常还是副本，我都会跟上，下本也不会因为开会而划水，你放心。”
他僵硬地扯出一个笑，想回复“我只是关心你”，却终究只回了一个“嗯”。
固定团变成了半固定，因为团里一对准夫妻闹掰了，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清昨叹了口气，“一点小事就吵架分手，如果是我，才不会跟你吵。”
长安微笑，“我也不会跟你吵。”过了一会又说，“半固定也好，有你就好。”
尘夜跟他们一起下过几次本，可输出比长安差了太多，渐渐就不爱去了。
清昨笑着说“长安是我的大腿。”
长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腿？”
清昨又笑，“不对，不是大腿，是我眼睛里的苹果。”
长安对清昨永远一脸温柔又宠溺，尽管任谁都知道，他并非天生的好脾气。
归墟射线怪碰到手残幽篁，刚巧赶在射线时放了笼子，导致团灭。
他毫不留情开麦发飙，把幽篁骂出了玻璃心。
清昨平静安慰他，“安啦安啦，能过就好，别太在意啦。”
其实她心里想，天哪长安发飙的样子好帅，连发飙时声音都好好听！
固定团新来一对WL.YL夫妇，云麓妹子很活泼，天天缠着长安喊“盾娘盾娘”。
清昨挡在了身前，面露嗔色，“你干嘛？”
长安“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解释道，“我是男的，人妖。”
云麓妹子好奇地问，“咦？那你们两个是？”
长安眯眼笑道，“你说呢？”
7.
他们成了令人艳羡的一对，如胶似漆。
一起清日常、下本，每晚下线前他都要抱她说晚安。
她平静写道，“只愿岁月再无波澜，以后的我一定会嫉妒现在的自己。”
有人说第一件夜雨江南一定要送给喜欢的人，她便做了一件送他。
礼盒上写的是：虽然我没等级没装备没钱没操作，但我有颗爱你陪你到公主抱的心。
有人问她，“你这是要当小龙女么？”
她开玩笑道，“如果没有尹志平的话。”
后来她便喊他“过儿”，旁人则喊他“清清家的过儿”。
两人换出了公主抱，他抱着她跑了大半个九黎，四处截图。
他比她还要激动，每晚都要公主抱她上芙蓉软塌才肯下线。
她用礼盒包了时装送他，“纪念人生中第一个公主抱，过儿么么哒。”
他回赠一个坐骑，“么么哒，我这么攻，可以喊我‘老攻’。”
势力的人看着系统目瞪口呆，转而看向她的表情。却看不出她是惊喜还是尴尬。
他依旧喊她师父，她依旧喊他长安。

双十一过后他留了句话就消失了，说出差去。
她发给过他两次消息，他没有回。她便没有再发。
清昨每天跟云麓妹子相依为命。
有时云麓早些混了野团，她便守在九黎地区等人喊野。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输出第一，治疗第一。
云麓妹子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试探性地问她，“你家过儿现实是不是有女朋友？”
清昨说，“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又补了句，“他跟我说没有。”
云麓妹子思虑了一会，“这样啊，可能我记错了，没什么。”
9.
他和她分手了，她提的，没人知道为什么。
她说，“现实太忙，抱歉只陪你到这了。”
他说，“刚好我现实也有事，那就一起A吧。”
登记之后她突然后悔了，问他，可不可以不走？
他说，“没有什么是可以考验的，感情最是。”
她说，“不是在考验什么，想离开是真的，但喜欢和不舍也是真的。”
他说，“我从没喜欢过你，也不需要你对我不舍。”
她又笑，“徒弟，你好诚实。”
后来她想，大概人总会碰到这样一个人吧，对你好，却并不喜欢你。
人们总说感情需要磨合，可他和她却是从第一天默契到最后一天。
许是太过一帆风顺，反倒经不起一丝波澜。
先前闹脾气的那对准夫妻和好了。
清昨笑着祝福，一如既往的温柔又安宁。
后来她每天上线看一眼他的位置，看完就下线。
他依旧像往常一样，有时在清日常，有时在下本。
她暗想，是了，像他这样的大天机，就算没有自己又怎样？
只不过是小齿轮，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10.
割袍断义那天，他把她送的夜雨江南交易给她，她点了取消。
他说，“我得不到的，新号主也别想得到。”
她眼泪都要掉下来，“我分明是送给你了啊，说什么得不到呢。”
他把夜雨江南指定寄售给她，“你不肯取走，那就等系统回收吧。或许这于你于我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摇头，“我借号挖了那么多天矿，可不是为了让系统回收的。”
他终究妥协，穿上夜雨江南走上前拥抱了她。
割袍时需要一场切磋，两人却静立原地没有动。
分秒间却像隔了一万年那么长，连眼泪也一滴一滴凝固结晶。
他转过身，终于狠心向前跑去。
她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
他停住，许久才道，“已经开始了，就回不了头了。”
她低声宛若呓语，“我知道，我知道，我跟你啊，早就回不了头了。”
他叹气，发送天下：“两个多月，今年最开心的时光。谢谢你的陪伴，只愿你未来一路安好。”
她回了一条：“有朝一日，我将不再记得往事。那会是多开心也多苍凉的事。可是，可是啊，对不起，我还爱你，长安。”
他转过身，衣袂间惊起路尘，“此去无言，谢你相忘。”
她的眼泪大串大串掉下来，却还在拼命摇着头，“我宁愿所用痛苦都留在心里，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他笑，“都这么大的人了，以后别哭了。”
她点着头，眼泪却不停掉下来。
她第一次去了他的家园，看他把时装脱下，换成永久沧海。
他出门迎上她的目光，笑着问她，“怎么了？”一如往昔。
她亦声音平静，笑容安宁，“想记住你的脸。”
他笑，“脸是我捏的，不过不像我。”
“晚安，我的小公主。”
“晚安，爱哭的大魔王。”
10.
有人说，相遇已是足够美好，以至于无关以后。
可她想，与美好的人在一起不就会想要很多很多个以后么？想要那个人一直一直陪在身边。
总以为来日方长，回首间，却是人走茶凉。
习惯这东西真是可怕啊，她走到每个角落都仿佛见到他明朗的笑容。
同袍任务的常棣仙境，活动任务的南门，押镖的侯马屯，甚至是每晚他们拥抱的家园，她都不敢再去。
处处都是他的影子，她只得逃离。
尘夜问她，“你……你和他，最近怎么了？”
她淡然又温柔，“没什么呀，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第二天她却点了上架。
无号选手的她百无聊赖，看起了同区主播的直播。
一条誉满天下挂在了显眼的位置，发送人，长安曲。
她笑，即便这样都无法逃离你的影子么？
月初，她在YY开会，看一会频道里的人员列表，又看一会长安的头像。
终于叹了口气，明知他不会再出现的。
11.
他的号转去了无双，没有改名。
她看着英雄榜一阵错愕，暗自猜测，没有改名是因为舍不得那件夜雨江南的情侣名？
又觉戏谑，自己竟然比不过一件衣服么？
适逢水湄卖号，清昨买下了他的男魍魉。
有人说她对水湄念念不忘，她懒于解释，径直去了长安的势力。
很小的二级势力，她加入时气氛尴尬诡异。
她密语一个看起来乖巧些的女子紫陌，才得知缘故。
势力只有五个人，是现实里的亲友，不对外收人。紫陌是长安的表妹。
清昨发了一大串大哭的表情，求势力主收下她。
势力主一脸不明所以，却在她“不盗国库，每天完成势力任务”的保证之后同意收留她。
她隐瞒性别和身份，以这样的身份回到了他身边。
她心想，就只默默看他几眼，或是几天，过几天就离开。
她真的每天清完全部势力任务，除了押镖。
她怕自己会想起长安，那个曾经每天用公主抱抱她一起押镖的长安。
12.
长安不常在线。日子久了，她开始与势力的人固定团下本，与紫陌也日渐熟悉起来。
下线前清昨去到紫陌家园，看着一身沧海的紫陌，忍不住抱了她。
紫陌开玩笑道，“抱我可要收费的，100金一次。”
她却只是喃喃道，“让我抱会儿。”
紫陌指着系统飘过的烫金龙凤礼盒，“你瞧这恩爱秀的，礼物也不知道挑些走心的送，竟然送雷钻。”
清昨苦笑，“送过最走心的礼物是件夜雨江南。”
紫陌道，“是挺走心的，送完没几天我就转区走了。”
清昨怔住，连抱着她的手都吓得弹开了。
——是长安在上紫陌的号？
——长安已经认出她了？
一时间辛酸苦楚与对来日的惶恐全都涌上了心头。百感交集。
以为自己的一切痛苦悲伤都已藏好不被他发现，却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地拆穿。
待她反应过来时，紫陌已然离开。
她发消息给紫陌，“人呢，欠你的钱还没给。”
“什么钱？”
“你说的，抱一次100金。”
“这次给你免费好了。”
——这次免费的意思是，还可以有下次？
13.
第二天，紫陌发消息给她，“不好意思啊WL哥哥，今天我大哥要跟我们一起下本，以后我们再约好不？”
“什么意思？”
“我大哥，长安曲，他不常上线，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突然要带我们下本，所以今天就不跟你一起啦。”
“昨晚上你号的是你大哥么？”
“不是啊，我号只有我一个人上的。”
“那昨晚说夜雨江南……”
“是啊，在以前的区，有人送我夜雨江南，送完没几天我就转区走了。”
她盯着聊天窗口笑了出来，戏谑万分。
——是自己太过思念他了么，竟把他妹妹当作是他。
她问紫陌，“我喜欢上了一只盾娘，可是没勇气表白怎么办？”
“这有什么没勇气的，一场花雨强上啊。”
“如果我说，那个人是你大哥呢？”
“我大哥？！他是人妖啊，直的那种！”
14.
清昨密语长安，“天诛拓本5000卖么？”
“5100，等会我去找你。”
“就5000嘛，给你卖个萌。”
“你再恶心我我就管你要5000了。”
清昨看了一眼寄售最低5000的天诛拓本，叹了口气，“5100就5100，我去找你。”
“我等会去找你吧，在下60本。”
“副本门口等你，我会认出你的。”
“不开屏蔽你想卡死啊。”
“我不管，我就要等你，就不怕卡。”
长安出本之后跑远了些，取消屏蔽，点她交易。
她却点了取消，留下一句“等一下！”飞快按下了截图键。
盯着长安那身天机校服笑了半秒，他抱着她跑遍半个九黎时穿的衣服。
存图时她在名称一栏犹豫了两秒，才敲下4个字，“最后一面”。
“以后有什么想买的再找我哈。”
“你还卖什么？”
“坑蒙拐骗，烧杀掠抢，无恶不作。”
“卖夜雨江南么？”
“那么便宜的东西，寄售拖一件不就好了？”
她哑然。那句“那么便宜的东西，寄售拖一件不就好了”却在脑海中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她追过去，“嫁给我吧。”
长安怔住，“我是男的，直的。”
“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是直是弯，我就要娶你。”
“大兄弟你别这样，我两个弟弟都不错，要不你试试掰弯他们去？”

天下频道忙着征婚和八卦，她看着眼花，跟着甩了一条，“别征婚了别八卦了，长安曲你就说今晚嫁不嫁我？！”
势力一时间沸腾了。长安说，“别发天下了，有事势力说就好，我在这区总共只认识这几个人，都在势力了。”
她暗想，那难道要我去以前的区发天下不成？
有人发消息给她，“你这号真的换人了？前号主跟长安曲以前同区。”
她心想，糟了，自己买了水湄的号没改名，连忙回复道，“换人了，我是新号主，拜托别告诉前号主。”
“那你告诉我，你在以前的区叫什么。”
清昨咬了咬牙，才敲出那个让遥远又令人怀念的名字，“西凉词。”
势力气氛尴尬，长安说，“你发张照片，是萌妹的话我就娶你，怎么样？”
清昨一惊，“真的？你说的，不许反悔！”
势力刷起了一片“想看照片”，她点击长安的微信头像，发了一张自拍。
长安发来滑稽脸，“哟，大美女。”
清昨瞥了眼游戏界面里一身梨花的男魍魉形象，飞快地敲击手机，“大帅比好么。”
“好好好，你胸大你说的都对。”他插科打诨。
“我说，嫁给我。”
没过几秒，手机“滴”声提示，长安发来，“那勉为其难让你在上面好了。”
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选中一身天机校服的长安，右键情动大荒，一场花雨从天而降。
游戏里的长安却面无表情，“照片呢？”
她一愣，见手机微信又传来一条消息，“话说，快到圣诞节了呢。”
“这算什么？”她回复，面对他的装傻。
“提醒你该收礼物了啊。想要什么礼物，报个楼号，我就给你送过去了”
“打开前置摄像头，看到了么，这就是我最想要的圣诞礼物。”
他发来一张自拍，怀里抱着一只虎斑，“唯一看得过去的一张，附赠阿喵。”
她笑，在心里骂了句“MDZZ！”
明明已经猜到真相了，却还是不甘心地在队伍频道打字：“我不相信你能忘掉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么，过儿？”
对方回复：“你照片都没给我，咋重新开始啊，姑姑？”
她苦笑，添加了他的YY，看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和头像，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场闹剧她输得一败涂地。
真相终于还是被残忍地揭开——长安早已卖号离开大荒，只剩下她和新号主上演了一场闹剧。
16.
请允许我改变一下称呼，把长安的新号主称为“大哥”，以此将故事讲完。
大哥说：“我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西凉词。你需要点时间冷静下么？”
清昨摇头，“不用，我没事。抱歉打扰了。”
大哥教育了她一整晚，将字字句句残忍的话语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嘴犟，你心里清楚，尽管痛苦，可人总在成长。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要你了么？
他现实有女朋友，他陪他现实女友玩别的游戏去了。
遇到我还不算太糟的结局，如果你今天遇到的是他本人，或许结果更糟。
你今天挺霸气的，有点霸道御姐的味道。
不过你应该是个脸皮不怎么厚的姑娘吧，今天鼓足勇气才这么干的？
你还太年轻了，不符合他的胃口。
要留在无双么，留下来说不定我真娶了你。”
“我还不嫁你呢，” 清昨咬了咬牙，“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明天我就退势力。以前打扰了，以后不会了。”
长安得知这场闹剧，习惯似的地冲她笑了，笑里却满是苦涩，“可惜不是我。”
她说，“裤子都脱了，才发现身下的人不是你。”
他笑，“还好不是睡完才发现枕边的人不是我。”
她说，“机智又完美的我，今天竟然干了这种事。我会铭记这人生一大污点的，做鬼都不放过你。”
他又笑，“好啊，做鬼来找我吧。”
“人你都不要，要鬼干嘛？”
“人谁说不要了。让你那么久不联系我，闹乌龙了吧笨蛋。”
她看着那个温暖明亮的长安，忽然忆起当初两人誓水闲谈的日子。仿佛近在咫尺，可又遥不可及。
17.
清昨离开势力，删掉了大哥的好友。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切都过去了。
手滑点到亲朋栏，“情义100，可以定亲”的字样却又刺痛了她。
碎片本偶遇大哥，她惯常性高冷地无视了大哥的招呼。
这大荒真是奇特，想见到的人翻山越岭也再难见到，不想见到的人却拐角就撞见。
每个人都有想完成的事。
说好听点是执着地追求梦想，说难听点，无非是蛮横地执迷不悟。
梦该醒了。
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感。
从此以后大荒只有没心没肺恣意玩闹，再无心酸挣扎与卑微。
18.
后来的清昨认识了很多人，认识了盾娘和话唠奶爸。
认识盾娘是在一次单天机的61本，她大喊“求调团，我不想与我家盾娘分开！”
盾娘狠狠瞪了她一眼，密语道，“为了蹭阵不择手段。”
她撒娇卖萌，“爱护脆皮人人有责，天机姐姐行行好咯？”
盾娘白了她一眼，“没人告诉过你十个盾娘九个妖？不好意思，不搞基。”
她回，“哎哟好巧，我也是。”
放本前团长看了一眼输出，欣赏地拍拍清昨肩，“可以的小伙子，以后你们夫妇跟我们固定61吧。”
不待她反应过来“你们夫妇”是指谁，盾娘就抢先应了下来，还不忘回头嘚瑟地冲她眨眨眼。
清昨看着盾娘一身校服的飒沓英姿，一阵恍神，心想：
盾娘这种生物真是奇特，明明是女号，却比男人还多了几分英气。
盾娘骑黑马自她身后追来，马蹄声哒哒。
他一个伸手，清昨却以为自己在转身的刹那看见了长安。
“走，扯证去。”他笑道。
她呆呆望了两秒，还是摇头。
不愿自己越陷越深，亦不愿伤害和辜负对自己好的人。
奶爸是个30启慧的**爸，与清昨下本时相识，
清昨说：“十个奶爸九个妖，剩下一个是基佬。”
奶爸气急：“你才基佬呢，你全家都基佬。”
清昨笑：“我不是基佬，我是妖。”
奶爸是个话唠，下本时一路唠个没完，而清昨却往往高冷。
“在刷77套嘛？看你只差一件啦”
“嗯。”
“昨天刷过了么？”s
“没。”
“那今晚一起去呗？”
“好。”
奶爸在她的一连串“嗯，好，是，对”之后，心里暗暗总结，真是个高冷的魍魉娘。
“妹子啊，我看你操作犀利、走位风骚，不如我们同袍吧？”
本以为清昨会继续一脸平静地点头说好，可她沉默半晌之后道：
“曾经有个很喜欢的同袍，后来分开了。难受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19.
尘夜飞到无双找清昨。转区前忐忑了两天，还是决定不告知她。
落地时恰巧赶上清昨和奶爸的婚礼，鹊桥载歌载舞、人声鼎沸。
奶爸与清昨执手点燃盘龙柱上的礼花，升入天空的四个字却是，一世长安。
他眼神温柔，将一根彩丝从她发上摘下。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清澈的褐瞳里满满都是长安的影子。
清昨依旧静谧美好，梨涡浅笑，满眼温柔，敛眉自尘夜身侧经过。
尘夜施展影遁，隐匿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大约有些人，总归是要错过的。
20.
时间倒回到几个月前的天府之国。
长安愤恨地对基友说：“又被手残冰心坑了，69本全靠嗑药，天音风荷奶不动！”
基友幸灾乐祸：“是谁前几天跟我说，‘连两个手残冰心妹子都带不了还混什么？’”
长安乜斜他一眼：“你这种有绑定奶的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基友讪讪：“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娶个操作犀利、又会撒娇卖萌的大美人，没想到娶了只母老虎。”
长安头也不回地往废园走去，向后挥了挥手，“走了，泡**去咯。”
无风无澜，尽如人意。
错只错在后来的我们都渐渐偏离了初衷，贪欲渐生，才有了太多的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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