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原创美文: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时间:2018-01-05 09:38 作者:费尽心机丿勾引 手机订阅 神评论

新闻导语

一袭青衣,身挺形瘦,面和气善,肩上有蓝光,这个人叫祗夷。

  “青衫独钓溪鱼台,萧风长叹冷梅开。


  怎忆往昔欢郁众,花间沉石落尘埃。”


  一袭青衣,身挺形瘦,面和气善,肩上有蓝光,这个人叫祗夷。


  肩泛蓝光,是能力的象征。按花间先人的流传的规矩,蓝光之人,将身负重任,成为势力继承者。


  老掌门感觉自己阳寿将尽,将祗夷叫到自己榻前,将势力大印交给他。


  “子丕(祗夷小名),你师祖早年有预言,天道周转,花间运数,怕要在你这代衰落,早晚生变。你一身才华可叹生不逢时,若花间日后不济,你可要学会应变,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师父您可放心,我当尽我所能。”祗夷回答温顺,但口气坚定。


  老掌门笑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唐铭这个老狐狸。近年来他表面对我恭敬,背地里却做了很多有损花间和谐的勾当。我死后法宗恐怕会反,你要时刻警惕。你幼时的玩伴,他们都忠心耿耿且有各有才能,你要多向他们寻求帮助。我知你这孩子心性。有定力有心智,坐镇聚义厅能保众生安定。也足够宽宏,肯接纳叛离回归门人。但存灭难勉强。花间能保住便是你们的功劳,若保不住,你就隐退吧!”


  “我...”祗夷不知如何应答。“掌门放心,我...”


  “子丕,去吧...”老掌门点了下头,合上了眼睛。


  他坐在溪水边柳树下,独自垂钓。缓缓的流水悄声带来数片花瓣,上游不远处是一座小桥。此处是入花间谷必经之地。以溪水为界,过了桥便是他的地盘。谷里虫不喧鹊不鸣,没有太高的树,没有太艳的花,完全是个淡雅的地方。偶尔有微风拂过,带着几丝寒意。祗夷常在此,也方便亲自迎客。


  曾经,祗夷的师祖就常带他在这钓鱼。师爷孙二人并排禅坐,怡然地握着鱼竿,一言不语,平静地望着溪水。或许他们并非钓鱼,只是借这溪水边恬静的氛围,用心境交流。


  祗夷性情很像师祖,不善言语,不善情绪,一切了然于心。


  “子丕!我回来了。”


  “回来了啊。”他知道谁回来了,而且听兴奋的口气回来的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言说言词,花间谷的一对不稳定因素。不是花间土生土长,常出走,但无论走多远,都会回来。若言词一个人回来,便是两个人又吵架了。


  言词果然跟在言说身后,蹦蹦跳跳来到溪水边,拾起祗夷身边的钓饵投鱼。


  “在将军府那边,怎么样。”


  “打了几仗,胜负各半,将军府战略转移支援南方去了。红方后援强大,正面对峙优势明显。所以蓝方选择换战场打。”言说坐到青石上,拽过祗夷身边桌子上的茶盏,倒了三杯,自己取了一杯一饮而尽。


  “红方损失也不小,战后主力全部休整。年前基本没有战事了。蓝方余孽很多退出联盟入了中立。清明不想惹太多麻烦,放弃了追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下看到的优势不一定是结局。蓝方虽然连败但从未大败,将士一心。况且转战南方他们的盟军变数更大。长久看来,谁胜谁负难定。”


  “你回来太好了,家里很多事需要你打理呢。”祗夷拍了拍言说肩膀,提起鱼竿准备要溜。


  “哈哈哈放心吧!”言说笑呵呵打着哈哈,“记得兵宗主职务给我恢复了啊。”


  “对了,”祗夷回头对言词说,“法宗主说近日要商议改革,你们选个日子召集下大家,地点就在聚义厅吧。”


  “哦。”言词嘴上应承,眼睛却瞪大大的,心想唐铭又要搞什么名堂了。


  暖心和杨光,花间谷元老,祗夷少时的伙伴。


  月影湾渔船码头,两人相约散心。


  “一转眼,半年不见了吧。”暖心慢声细语地问。


  “嗯...这半年在忙着处理老家的那些烂摊子。”杨光牵起暖心的手,小心掺着她登上渔船。


  小船开始慢慢划起来。杨光挺拔地站在船头,高大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衬映下显得很威武帅气。而暖心则是坐在船弦一脸崇拜地仰视。


  “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女人。”暖心打量了杨光一番,一副女管家的口气:“我也想放手什么都不管,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老掌门刚过世,子丕一时难以掌控。”


  “嗯~”杨光语气有些诙谐,“我了解啊~你和子丕那可是出生入死啊。不过花间现在的局势——我看透了,堂里事不能掺和太多,以后难以脱身。我不像言说他们,执念深重啊,还心系天下呢。我的父老乡亲指着我养活,我做点生意,他们就都过的殷实些,比我在堂里天天跟这些阴谋家和老板们尔虞我诈要有意义。”


  船在花田靠了岸。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逛荡。穿梭在巨大向日葵下,各种秀恩爱。遍地的矮子草精们,分别面带一副羡慕嫉妒恨痴呆表情瞥着他们。


  “那边是誓水之滨,年轻的时候我们常去的地方,”暖心拉住杨光的手跑着跳着向逝水海滩奔去。两个人伸腿坐在沙滩上,任凭海水打在鞋子甚至衣裙上,听着大海拍打岩石的声音,沉默许久。


  “我也有颗隐退之心。”暖心说。


  “我知道,你放不下子丕。其实我也放不下。”杨光揽着她的腰,两个人靠在一起。


  又是一阵沉默。


  “少时子丕跟我说,”杨光双眼望向一望无垠的远方,望向被夕阳染红的海平面,“他有游历的梦想,他想跋山涉水,做个闲人,他想自由人生,不想做掌门。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前掌门为了维护势力苦心经营到死,他也看在眼里,绝不忍心让花间毁在他手里。”


  “光...”暖心躺在杨光腿上,陷入无限憧憬,“我希望有一天跟你一起离开,我们一起走。你等我,等我帮子丕把礼宗打理好了,就跟你回乡。”


  “嗯。我暂时不退出花间。忙完家里的事偶尔回来看看。我的方案你给子丕看看,限制唐铭滥用权职,又不损害法宗弟子的利益,他会赞成我的思路。老掌门的旧友所剩不多,以后子丕怕是要跟各种势力对抗。”


  “光,我有点担心。”暖心努起嘴,皱起眉头,一副担忧的表情。


  别担心。


  该来的总会来,但是没人能伤害你,因为有我在。

  众人落座毕,祗夷最后入堂,与众人礼貌相拜,然后轻盈地入座主位。


  坐在左侧的是法宗主唐铭。而右侧,是礼宗主暖心。


  作为一起从小玩到大的,暖心,祗夷,杨光都是礼宗。祗夷继承掌门以后,礼宗的担子也就担负在暖心杨光身上。杨光武艺师从名门,厌文好武,只爱跟着言说打仗,不喜政务,极力推脱,最后告老还乡。祗夷舍不得他,不除其名,保留花间元老职位。


  祗夷环顾一周,头倾向暖心小声问了句,“杨光呢?”


  “他...没回来呀...”暖心被问的有点脸红。难道前几天去花田的事被他看到了?


  祗夷转向唐铭,有礼貌地向法宗主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唐铭眼睛眯起来,灰白的眉毛微微颤动,神色有些傲慢,语气略显严肃低沉。


  “今天议会,召各位前来,”唐铭捋了捋白胡须,一板一眼义正言辞,“有两件事要宣布。第一件事想必有的人已经知道了。叛徒茅十三经我法宗商议决策,现将此人逐出花间。茅十三原本江山如画之人,拜入我花间。几年前,我堂与江山如画交恶,剑锋不断,交战数载。茅十三战时从不出力,甚至不辞而别回了江山如画。如今两方停战,他竟又想回我花间谷混入乐宗当奸细,被我法宗弟子抓了现行。我们不能容忍这种朝秦暮楚之人,必须清除出去。”


  “法然,你对此决策同意否?”


  “额,法宗主既然已如此决策,老夫便不宜表态。”


  乐宗主法然这个老头子,比前掌门辈分还高。辈分极高却处处让人,从不与人争。乐宗是最清闲的部门,平日只负责节日出彩,迎宾礼仪。法然自己职责外,经常派人手帮别的宗忙活,慈眉善目,是大家公认的好老头。但是自己手下的人竟被别人驱逐出去,心里纵然不悦,可还是不愿争辩。


  暖心也不高兴了。她多少跟茅十三有点交往,知道他不是那种叛变的人。当年两方交战茅十三不愿参战,是因为两方都有自己朋友,他实在为难。后来回江山如画,也只是回去照顾自己老母。而现在停战回乐宗,也是因为他的心上人垂珠在花间。唐铭竟然给他扣上了叛徒、奸细的帽子。


  “第二件事,也是今天最重要的事,要跟各位商议的,”唐铭完全不等底下人异议,继续发话,“我法宗整理了近三代花间谷的名册,发现有数人已经多年未归,亦杳无音信。虽然未上死亡名册,但总不归谷,是为忘本。因此法宗决定两年不归谷之人,撤出名册。今后拜入我谷之人需考核一年。一年内不能离开,由左法镜司监管,考核后经众审通过才可入花间。各位意下如何?”


  底下人开始议论纷纷,带着各种疑惑,不满,以及不屑。


  “这是要封闭么?新人拜入还要受监视?”


  “花间本一平民势力,不参与世事纷争,不与军武为伍,向来谦逊自持,也并非豪门。这样的势力有人愿意加入完全为了自由随性,而法宗设这么高的门槛,谁还愿意来啊。我们花间堂还有什么吸引人之处?”


  “以前礼宗从来不干涉弟子外出回归啊。掌门也是支持弟子出境游历的。花间谷封闭成这样,岂不是让我们全闭关念佛?”


  “这法宗怎么什么都管啊,这些事不都是礼宗的权利么?”


  “唐铭!你这老狐狸是想削我花间其他宗主一党独大吧!”突然有人跳起来说:“你口口声声说对入谷之人严格甄选,而你们法宗却大量胡乱收人,也没见你把关!现在每日进出法镜司的人都不下百人了,全是陌生面孔!前几日还因为我小儿去万松书院玩耍时不小心撞翻你们的牌桌被打肿了脸!”


  开始有人随声附和。“对,法宗的人前几日还到我家强制搜查带走了我祖上收藏的古书籍,说是**带去封了。”“法宗有几个新来的每天鬼鬼祟祟,经常半夜出没乐宗工坊?”“有人家姑娘被他们欺负了都不敢申冤哪,我可是路过碰巧看到了。”“法宗的人现在都这样了?做大了啊!不得了啊。”


  场面开始混乱了。唐铭感觉有点控制不住局面。“一派胡言!本宗定的规矩都是深思熟虑为了花间未来的,岂是你一个匹夫饶舌胡言乱语就能坏了的!”唐铭恼羞成怒,着实用力地拍起的桌板,大喝了一声,“把那个胡言乱语的给我叉出去收拾了!”


  顿时飞进来三个黑影,身手了得!直接奔着冲唐铭嚷嚷的大叔过去,一把将其掀翻。


  众人目瞪口呆了。飞进来的人相貌全然没见过,看上去身手不凡。


  法宗何时开始有了武人?按堂归,习武演兵之人应皆分入兵宗。花间历代重礼法,法宗说一不二,权力不言而喻,所以不能给于武力。这是花间史上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如今的法宗竟暗藏众多武功高手。看来唐铭为了**颇有准备,而且确有非分之想。


  “放开人!”暖心终于看不下去了,飞过去甩袖扬绫一招醉梦仙花将三个黑衣人推开。然后扶起趴在地上呻吟的大叔,“唐宗主,您这就有些过了。本就是议会,大家有不同意见完全可以畅所欲言。既然你都动武了,我可要说两句了。茅十三当年在乐宗热心忠厚乐于助人,前年大涝为了帮膳宗抢救军粮差点淹死,这事谁不知道。你把他驱出花间,他没有一句怨言,我们就不理论了。可你想改革花间人事制度,这是花间老祖开创,几代掌门坚守的规矩,就算真的要改革,也要让在这生活几代的几百老少众人表决。怎能不顾大家意见一意孤行?不服从就要动手打人?另外,你手下人本来就做事嚣张跋扈,我礼宗早就看在眼里,只是未曾挑明,今日败露,你还不高兴了。你心里难道没数么?”


  “你这臭丫头,居然教训老朽!你算什么东西,老夫掌权花间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这花间既是礼仪之邦,首先就是尊老敬老,我比你们年长两辈,就算凌云(前掌门)也得敬我三分。想在花间一手遮天?就凭你们几个小儿?”唐铭似乎对暖心已经早做了准备,“右法镜司的人来,把这丫头给我抓起来丢到困斗刑牢去关起来!”顿时聚义厅黑暗角落里站出来了很多陌生面孔。


  站在角落的言词心慌了,她只料到老头子会搞事情,但是没想到会搞这么大。她趁人流混乱,赶紧跑了出去。


  数个陌生面孔二话不说直接奔着暖心抓过来。人多势众,暖心感到难以招架,赶紧调息提高身法,左格右挡,努力躲避这些人的抓捕。对手里一个小白脸从暗处使黑手,悄无声息扔出去一把小匕首,匕首闪闪发亮,出手极快。有眼尖的看到了惊呼,小心!


  啪!当啷!匕首突然失去力道掉在了地上。暖心慌张回头一看,吓死了,差点中招。见是祗夷轻盈地闪到身边,心里顿时有了底气。两人相互协助,抵挡敌人的围攻。有祗夷的帮助,几个法宗喽啰武功虽然不错,却也难以近身。


  唐铭看着厅里打得不可开交,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心知这一天早晚要来。今日的结局,自己胜了便是法宗正名壮大之日,败了便是破罐破摔,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唐氏历代掌管法宗效力花间。而他父亲当年因争夺掌门位与敌对私通驱逐出境后忧郁而死。掌门对他爱戴有佳,将他父亲宗主位委以他,望他有所作为。所以唐铭14岁便出任法宗主,是花间最年轻的宗主。与其说他心怀不轨,不如说他是想继承他父亲大业。他觉得花间在他手中才能强大,指望这些儒弱的小孩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堂厅正中十多人依旧在缠斗,唐铭不乐意了。怎么法宗召来的几个武士如此废柴,十多个竟然敌不过两个。这么打下去没结果岂不是很没面子。


  突然,从聚义厅门外飞进来几把扇子,径直奔着喽啰们去了。房间顿时尘土飞扬,随着几声惨叫,五六个法宗弟子痛苦倒地。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侠客,一身冷气,径直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脚踹飞正在和暖心纠缠的小子,然后一身大气凛然地张开左臂护在暖心身前。


  “杨大侠!是杨大侠!”众人欢呼,救星来了。花间堂有不认识新掌门祗夷的,但可没一个不知道杨光的。作为花间武功第一,以一敌十完全难不住他。他们知道杨光来了,法宗这一众休想在聚义厅撒野了。


  “杨光?”唐铭没料到他竟然会出现。“你...你不是两年前就还乡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以杨光的身法,出入花间谷没有人看得到。所以除了暖心没有人知道他的回来。不过还是瞒不过祗夷了。祗夷的心境强大,能感知到花间谷任何人的出入。所以祗夷完全不觉得意外。


  “唐老头儿,你做的有点过了吧。”杨光摇晃着手里的扇子指着唐铭鼻子尖大声臭骂:“新掌门继位以来从未改革,你个法宗还想越权说的算,你算个什么东西?且不说前掌门不计你爹叛变的前嫌留你在门下委以重任,新掌门待你也是如长如父,你却不知好歹。你现在是想暴乱么?我看看你还有多少兵。”


  “你!你!”唐铭一听到骂自己父亲,终于气急败坏,“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畜生,竟敢对我如此不尊!右法镜司,把手下人马全给我调来,把这里给我围住!”


  言罢,门外响起兵甲的轰隆声,离聚义厅越来越近。唐铭脸上露出狰狞的阴笑。


  “我看谁敢乱来!”言说穿着一身黑色战装带着兵宗浩浩荡荡的人马从门外涌了进来,来到祗夷面前单膝跪地,一脸郑重,“兵宗主言说带众弟子奉命前来保护掌门,属下来迟了!”


  唐铭惊呆,眼珠都瞪掉出来了。“怎么是兵宗的人,我的人呢?人呢?”


  “今天,”祗夷扶起言说,回头转向众人,“我本有一个决策要与各宗商议,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花间自建堂以来,纳天下雅人闲客隐士,重礼仪义气情怀。如今任务艰巨,困难重重。法宗本应教化群众,助人向善,现在却不务本分,越职越权,逐渐演变成了人事衙门。常有门人向我诉苦,亲朋行为不合礼数,被法宗驱逐出境。如此行径,愈演愈烈,与鼻祖开创花间宗旨相悖。所以我决定即日废除法宗,改为义宗,削其权利,从此职务致力于内部和谐。清除其所有政客,衙府移至万松书院。”


  言说大声喊道:“大家赞成不赞成!”


  “赞成!赞成!赞成!”回应声响亮而激昂。


  祗夷说:“按花间规矩,各位举右手表决,过半数...”


  众人已经刷刷地纷纷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并附和着“好!好!”


  “老头儿,”杨光鄙夷地看着座位上已经浑身发抖的唐铭,“不用我们请你了吧,自己知道该干什么了吧?”


  唐铭双手撑着椅子扶手勉强地站了起来,由侍从扶持着一颤一颤地向厅外走去。


  “你们等着...从今天起。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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