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3》百度吧精彩同人:团团(上)

时间:2015-08-28 00:00 作者:怪阿姨的时间 手机订阅 神评论

新闻导语

《天下3》百度吧精彩同人创作

团团(上篇)


【西湖 苏小小】

 

我们都知道,团团是西湖边的一只**。

它有一个朋友,是个女鬼,叫做苏小小。

江南的天除了晴天就是雨天,晴天里苏小小很少出现,毕竟鬼多少都是不喜欢太阳的。

可团团不喜欢雨天,雨水会把它的皮毛弄湿,湿腻的地面嗅起来会有一股莫名的酸苦。

晴天里,有时会有人走了很远的路来找苏小小。

团团看他们在西湖边来来回回地徘徊,想告诉他们那女鬼晴天里不会出现。

却没有人注意它。

 

有一天,一个手里拎着奇怪形状的大铁片,背后闪着红翅膀的姑娘骑着一只绿色拓拓来到西湖边,是拓拓,不是浮云神马。

我们都知道,浮云神马是全大荒最骄傲的神兽,从来不屑于睁开眼看任何一个人或兽。

有传闻说,它在积蓄着小宇宙的力量,为了觉醒技做准备。

不过好在姑娘骑着的是尚未进化成浮云神马的绿色拓拓,很可惜,这个变异的品种是不能进化为神马的。

所以,你看,神为你多涂了一层涂料,就要没收你的翅膀╮(╯▽╰)╭

 

绿色拓拓让团团很喜欢,它喜欢那嫩草一样的颜色。

于是它大声地叫唤:“看这里看这里,我知道苏小小在哪儿!!”

可是我们知道,**是不会叫的,至少大荒的**不会,它一般用肢体语言表达,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卖萌。

于是骑着拓拓的姑娘看到一只肥**突然冲到她面前,又是抬前爪又是蹬后腿,耳朵一会儿扭成O形,一会儿扭成X形。

姑娘嫌弃地说:“算了吧,这年头天然呆卖萌已经不流行了,现在人们喜欢的是霸气侧漏的女王!女王!”

这姑娘自身就诠释了现今的大荒流行风向,她身穿一身大红色的门帘头醉太平,配着身下草绿色的拓拓,分外妖娆。

可是**一会儿跑一会儿跳一会儿转圈圈,没打动醉太平姑娘也打动了绿色拓拓,它不由自主地配合团团的动作,身体盘成一个0,尾巴翘成一个1。

“讨厌,银家的衣摆会被弄脏的!”

 

醉太平不情不愿地从拓拓上跳下来,盯着团团看了一会儿。

“说,你这个肥**到底打算干吗?”

“它是在叫你来找我的。”一阵缥缈又哀宛的女声,一个青白色的人影蓦然出现。

“我是苏小小。”

 

“苏小小?”醉太平的声音很不以为然,“小文艺小清新更早就不流行了,你看现在小倩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了。”

“但是小清溪现在最受欢迎,”苏小小柔声说“你会来这里,不正是因为这个么?”

 

醉太平喜欢一个魍魉,魍魉却喜欢上一个穿鱼跃清溪的小冰心。

“哼,那不过是个六十多级的小冰心!”坐在西湖旁的围栏上,醉太平愤愤地和苏小小抱怨。

后者用前辈看后辈的怜爱眼神看着她,“你应该知道,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和她的等级门派无关。”

“和她穿了什么也无关。”团团在一旁说,可是没有人听到。

 

醉太平告诉苏小小,她和那个魍魉从小一起长大。

他们生长在九黎城的一栋宅子里,当醉太平还是个小幼女的时候魍魉会牵着她的手在城里的交易区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和好吃的糖葫芦。

慢慢她长大了,她眼中的魍魉从哥哥变成爱人,可是魍魉看她的目光还是同从前一样。

后来有一天,魍魉遇到了一个穿鱼越清溪的小冰心。

 

“哼,不知道她哪里好,针法不如我,用毒也不如我,救不了人打不了架的,就会躲在男人身后装可怜。”醉太平边说边用精致的鞋子踹着地。

苏小小还是怜爱温柔地看着她,只是倾听,没有插话。

“我想知道怎样才能让喜欢的男人也喜欢我。”醉太平说这话的时候不甘心又无奈,只能用手扯下来柳树枝狠狠地揉。

“她们告诉我,来一趟江南,就能找到答案。”

苏小小温柔地看着她,目光里告诉她“是的”。

“是的”,团团的目光也在这么说。

 

醉太平,苏小小,团团,正说着话,醉太平突然站起身,扬手甩出去一个止行无凭。

扑通一声,不远处一个躲在柳树后面的天机被推进了湖水里。

天机溅起的水花在苏堤明媚的阳光中折射出醉太平娇俏的脸,团团撑着前腿看着她,心想这真真是个美艳的姑娘。

有些妹子,越是娇蛮,越是让人喜欢。

 

天机其实是个高富帅,人们总是忘记这回事。

作为自小生长在西陵城,接受后备X管教育的天机,没错他是个根正苗红的高富帅。

在西陵城的日子平淡又安逸,也总有各种女屌前来献殷勤,天机有时会挑些看的顺眼的和她们谈几场物质精神双重恋爱,当然他还不打算结婚,他还年轻,又是***,又是***,人生大事还不急~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醉太平,然后心甘情愿放弃了眼前的晋升机会,办了停薪留职,陪她一路来到江南。

 

天机有些笨拙地爬上岸,他身上的板甲沾了水,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与西湖畔的柳岸风轻如此违和。

苏小小垂下眼,团团扭过头。醉太平一跺脚,抬手就要再甩止行。

天机很敏捷地跳开距离,只有声音传过来:“你们慢慢聊,我离远点儿等你……”

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天机已经不见了人影,醉太平傲娇地坐回围栏上说:“不搭理他,咱继续聊说~”

苏小小袖口遮住嘴含蓄地笑了笑:“姑娘,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说话间苏小小撑起一把油纸伞,伞面上悠悠散发出一股丁香的气息。

她回头看了看跳起来追上她的醉太平,眼角漾出一摸温柔的笑意,“慢点儿,来,看着我的步伐慢慢走~”

于是苏堤上的游人看到两个美丽的姑娘和一只肥**走过,慢悠悠走向木渎镇。

 

“知道么?曾经我也像你一样。”苏小小说话的腔调踩着她走路的节奏,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风韵。

“所以我也能变成你这样?然后魍魉就会喜欢上我了?”醉太平努力想模仿苏小小走路的姿势,却形似神不似。

“你喜欢的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这要靠你慢慢推测,考验的是你们彼此的默契,或者,至少是你对他的默契。”苏小小说。

醉太平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苏小小说:“很多年以前,那时我不过是个心思单纯的富家小姐,虽说也背了些诗文,却也不过是为赋新词强做愁罢了。直到有一天,我随家人来西湖游玩,遇到了一个人……”

苏小小转身面相西湖,风吹起她的裙裤,她的声音却逆着风吹皱了一池湖水。

“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

“这样的句子,他念出来却有一股清雅疏离,仿佛热闹的西湖不过是生硬的一纸画卷。当年我看着湖畔吟诗的他,那时未看清他的面容,未了解他的家世,却已经决定,我要做他那样的人,或者说,做他会喜欢上的人。”

“可是魍魉从来不会吟诗。”醉太平又有些不以为然。

“诗词不过是外在的虚荣,”苏小小说“重点是要看清一个男人内在的——闷骚~”

 

确实,魍魉是个闷骚的人。醉太平心想,他总是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脸上总是一副万年雷打不动的样子。

就像西陵城东西市中间那个炉子,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激流勇进。

“那对付闷骚应该怎么做?”醉太平问到。

“所以说,默契啊默契,恋爱就是推理的过程。”苏小小说。

“就是你猜我猜大家猜是吧。”醉太平撇嘴。

 

说着话,她们走进了木渎镇,苏小小的油纸伞乘着风飞了起来,醉太平招出来风火轮跟上,团团吸了口气,鼓鼓囊囊飘起来。

两个姑娘和一只**顺着风飞到了楼外楼的画舫上,和众多附庸风雅的真/伪文艺青年一起看对面歌妓的歌舞。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咿咿呀呀的唱词醉太平听着头痛又无聊,她大概知道苏小小的意思,可是她醉太平实在是做不来文艺青年。

“ 不是爱西湖,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又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

歌声却是从身边传来,是苏小小在和着丝竹轻唱。她声音不高,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醉太平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青衣的书生,痴痴地看着苏小小,目光似真似幻。

因着这歌声,淅沥沥地小雨下了起来。朦胧了醉太平的视线。可是她却未感到雨水落在自己身上。

是天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撑起盾为她遮住了雨。

 

青衣的书生似乎认识苏小小,想要上前来说话,苏小小却没理他,撑起伞又飞走了。

醉太平没空理周围围观群众的惊叹,踩上**和团团一起追了上去。

飘悠悠,她们去了待月居,就是那个喝茶的地方。

醉太平当然不喜欢喝茶,她从小喝二锅头跟喝白开水一样,喝茶却像喝药一样让她皱眉头。

所以她别扭地坐在苏小小旁边,一个劲儿揪团团的毛,团团肥肥的身子扭来扭去表示反抗。

“兄台,你看这红衣的姑娘,像不像一片百合中的一朵野蔷薇?别有一般滋味啊~”一个举止轻浮的花花公子扯着身旁的花和尚说。

“滋味如何,要尝过才知道啊~”花和尚和花公子说着便冲醉太平走过来。

醉太平到不怎么放在心上,以前在九黎城也有调戏她的小混混,在她小时候都被魍魉收拾了,她长大后就自己收拾了。

所以这时她捏住了袖子里的针(→_→喂不是那个造型后现代的大铁片么?)想着是先甩止行还是等人走近了再失心错骨,却听到咣当一声,两个花色鬼一起被一个大号加重盾牌砸倒了。

然后天机跑了过来。

 

待月居的侍应生听见声音,跑过来看看情况,惊呼一声:“矮油,这可是上等的小叶紫檀无缝拼接的地板,一平米四百两银子呢,砸坏了你赔得起么?”

天机烦躁地揪起侍应生的领子,“别唧唧歪歪的,叫你们老板来!!”

“我们老板忙着……”侍应生扯着嗓子说,被天机甩手扔出来的文牒打断了。

“这是执法证,叫你们老板来!”

……

天机霸气侧漏的X管气度震慑了待月居所有人,老板恭恭敬敬又是**又是安抚,花和尚和花公子自认倒霉挨了一顿拳脚,众人目送天机领着醉太平牵着苏小小和团团一行人大摇大摆出了待月居。

 

“你这位天机小哥,倒是挺有趣的。”苏小小侧头轻声对醉太平说。

“……”醉太平无语。

苏小小久居江南,哪儿见过天机这样见人就甩盾牌的汉子,她已经习惯了那些文绉绉的男人见到她就卖弄文墨。

其实,越是真·文艺女青年,越是受不了文艺男青年,因为一般男青年的文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苏小小轻轻摇着纸伞说,可惜醉太平没明白这文绉绉的句子是什么意思。

 

一行人在木渎镇闲逛着,突然看到那个青衣书生出现在他们面前,显然是专门等他们经过。

书生先是对天机和醉太平点头示敬,然后看着女鬼说:

“小小?是你么?”

苏小小貌似不经心地转悠着油纸伞,“我是苏小小,不是公子说的小小,萍水相逢,还望公子借道容我们通过。”

“……”书生语塞,“苏姑娘……许久未见,我只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当然不好,”苏小小啪地收了伞,“都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讨厌晴天!”

“小小……”

“天机小哥,”苏小小转身对天机说,“拜托借你的盾牌一用。”

天机楞楞地没搞清楚状况,倒是醉太平很配合地扬手甩出去止行无凭,眼看着书生倒头栽了出去,牵着苏小小的手踩着风火轮飞走了。

 

她们飞去了流云渡。

码头上钟声阵阵,苏小小和醉太平坐在岸堤上,身下是斑斓的卵石,还有顺着潮水飘到岸上的海星。

天机依然远远看着她们。

团团蜷在她们身旁。

“认识他的时候,是很多年前,我和家人去西湖游玩……”苏小小的声音吹散在海风中。

“后来我家道败落,比起与人做妾,我宁愿操琴为生。”

“那时,我已经知道他是龙井茶庄的公子,他同其他王侯公子一样说仰慕我的文采而来,他不记得曾经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我却一直记得他……”

“……后来,他到底是娶了名门闺秀。”

醉太平看着苏小小,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小小却莞尔一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苏小小更爱西湖。”

 

“那我们回西湖。”醉太平自己未注意到,她对苏小小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从未有过的温柔。

“天色不早了,我自己回去吧。”苏小小扬起了伞,“明天来西湖找我吧,我在苏堤等你。”

醉太平想踩上风火轮追上她,苏小小却化作青烟消失了。

只有团团,晃悠悠吹鼓了身子,顺着风飘走了。

 

天机带着醉太平找了家客栈,开了两个标准间~

然后大半夜被醉太平拖出来拽到房顶喝酒。

月明星稀,乌鸦南飞,天机被醉太平用针逼着拿自己的刀和盾搭成梯子,扶着醉太平晃悠悠爬上房顶。

当然啦,大半夜爬房顶的行为惊动了客栈经理,天机锅锅再次掏出了他的执法证,编出来个奉命**房屋质量星象气候的理由堵住了经理的嘴@( ̄- ̄)@

 

“人生啊……爱情啊……”

醉太平豪放地拎起一坛女儿红咕噜噜灌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她从小把二锅头当水喝,辛辣的二锅头喝下去内心却是一片澄澈单纯;如今喝的是甜糯的女儿红,内心却苦涩复杂。

有一种莫名的,复杂的感情,泛着酒意涌上心怀,她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此时我们的二缺姑娘醉太平,还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就是文艺青年所说的——惆怅。

 

团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过来,可能是因为酒香飘到了西湖边,引来了吃草精的**。

“呦,肥兔纸~”醉太平瞅着脚边舔着坛子里剩下的酒的团团说,“来来,甭客气,使劲儿喝!”一边说一边又拍开一坛酒,大方地递到团团头前。

团团前腿捧着酒坛使劲儿伸着舌头舔着酒,原来这是一只酒鬼**。

大概是因为女儿红又甜又酸又苦,像是新鲜的,沾了蜂蜜的嫩草~

“人生~不爽~就喝酒~”醉太平摇摇晃晃一手拎着一个空酒坛跳起了冰心的转圈舞,坛子里残留的酒洒在她的,团团的,还有一直看着她的天机的脸上。

天机舔了舔淋到自己嘴边的酒,苦的。

原来人们说的最是江南好风景,都是骗人的。

因为你不开心,这西湖的风,江南的酒,都是苦的。

 

醉太平喝醉了,团团也喝醉了。

醉太平抱着团团坐在房顶上睡着了。

天机纠结了半天也没敢抱醉太平下去,况且他抱得动醉太平也抱不动团团,思量了半天,叫客栈小二送了两床被子来。

把醉太平和团团用被子裹住,天机看着自己爱慕的姑娘红红的脸,叹了一口气,开始碎碎念。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他闷声闷气地说。

他第一次见到醉太平的时候,只是惊叹世上还有这样美丽得无忧无虑的姑娘。

那时醉太平由弈剑陪着走到中原,弈剑是他的世交朋友,两人一个是九黎的花花公子一个是西陵城的高富帅,相邀喝酒交流把妹经验时认识了跟着弈剑一起的醉太平。

醉太平和他们一同喝酒,举止间有一种不经掩饰的单纯。她也会说起自己喜欢的人爱着另一个姑娘,但是她那时还不懂如何为爱情忧伤。

直到她认识了苏小小。

我们常常,在一天里突然长大。

 

天机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并不想做一个X管。

最开始他想当一个武林高手,因为小时候每次他提出自己三观的时候都会被父亲大人用暴力否决。

所以他迫切地想成为一个谁都打不过自己的人。

正好那时西陵城来了某某民间打架技能社团在集市上招揽新人,天机吵着要去追随他们学艺。

然后天机的父亲领着一队X管端了某某社团的非法集会,全大荒最强战斗力不是白叫的~

从此,天机乖乖认同了父辈为自己规划的X管人生。

 

“不管是谁,总会向各式各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屈服。”

天机看着自己的执法证,又看看醉太平红扑扑的脸,目光有些忧伤。

“我希望……你能一直开心……”

“其实,你没必要成为苏小小那样的姑娘……”

“何况,那样让人仰慕的姑娘,也不能幸福……”

“忘了苏小小吧,你原本就是个所有男人都会爱上的姑娘。”

 

第二天,是个雨天。

醉太平,天机还有团团,去西湖边找苏小小。

可是他们没有在昨天的地方找到女鬼。

苏堤上来来往往的游人,没有苏小小。

 

还是团团,肥**一跑一晃地,领他们去了二百里外的山坡。

那里有一座孤坟。

 

坟上只有简单的墓碑,上面用隶书刻着“苏小小之墓”。

绝代佳人,终归不过是冢间白骨。

 

苏小小的墓前,还有一位刺史大人。

这位刺史轻装简出,却也并不避讳,在苏小小墓前拜了三拜,洒下一壶酒。

“伊本钱塘江上住,花开花落,不管流年渡……”

刺史低声漫吟,长歌当哭,他目光中的爱意和悲痛穿过墓后的柳树,仿佛树下还有那风华绝代的姑娘,孑然一身,遗世独立,却依然浅笑粲然。

醉太平并没有上前询问刺史和苏小小有何渊源,示意天机和团团,悄悄离开。

 

醉太平走到她遇到苏小小的西湖边,在围栏上看到一件衣裳静静搭在那里。

她小心地捧起那件衣裳,抱在胸前。

“男人是否爱一个女人,和她穿什么无关。”团团在她脚边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表达出来这句话。

它却不知道醉太平已经懂了。

有一些感悟是用语言无法表达的,它突然出现在我们心中,就像爱人间常说的,一眼万年,一念三千。

这世间有这么多的错过和遗憾。

“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

 

天机一直撑着盾牌为醉太平挡住蒙蒙细雨,这时他小心地在她耳边说:

“我们走吧,我送你回九黎。”


 

【西陵 醉太平】

 

醉太平去江南的日子里,弈剑在西陵城呆的很是愉快。

每天东市西市地逛逛,喝喝花酒,寻花问柳,好不自在。

除了那个讨嫌的毛毛。

 

弈剑受自家兄弟魍魉的托付送醉太平去江南,途中走到中原,和西陵城的基友天机情投意合,又看出天机对醉太平芳心暗许,干脆顺水推舟拜托天机胸陪醉太平去江南溜达一圈儿,自己继续在西陵城花天酒地。

开玩笑,江南那种风花雪月缥缈的繁华,怎比得上西陵城真金白银的纸醉金迷╮(╯▽╰)╭

 

于是我们的花花公子弈剑,开始了他在西陵城的潇洒腐败生活。

一切都很合他的意,除了那个讨人嫌的毛毛。

 

大部分屌丝都是仇富的。

毛毛就是其中一个。

毛毛自小在西陵城的棚户区长大,仗着自己优异的长跑速度没少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再加上日月积累的开锁经验,他又自学成才了机关术,所以亲们,梁上君子真是个博学多才的职业~(→_→你说盗贼不应该是魍魉么?亲那是魔兽的设定,咱本土设定里刺客那都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滴传说中的英雄~)

 

所以毛毛从小除了仇富,最仇视的就是X管,最最仇视的自然是既是富二代又是X管的天机。讨厌的是天机身穿制作精良的板甲,他的弓箭射不进去,只好苦练边跑边扔陷阱的本事,看身后的天机被陷阱绊住后半天爬不起来是毛毛最开心的事情。

可是最近天机消失了,多了个踩着滑板不怕他陷阱的弈剑o(>﹏<)o

 

原本,弈剑一个大荒闲散人员,是和小混混毛毛井水不犯河水的。

偏巧有一天,两个人在一家珠宝店碰到了。

那天弈剑在珠宝店闲逛,看见一身屌丝装扮的毛毛走进来,直呼老板说自己得了一件珍宝,看看能卖个什么价钱。

弈剑眼尖,一眼瞄出来毛毛拿的是个玉佩,是他前日送给西陵城一个世家小姐的!!#(

 

你说弈剑为何能看出来那玉佩的来路?因为那玉佩是他从九黎带来,雕刻风格和中原有所不同,是以很好分辨。

再看毛毛衣着打扮,弈剑很快脑补了事情原由——定然是毛毛偷来的!!!

于是弈剑招手一个观其妙,掐住毛毛的衣领厉声问道:“小贼!!这玉佩是不是你偷的!!!”

毛毛莫名其妙挨了一阵剑气,晕乎乎地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神情木然的样子让弈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你这小贼,敢偷小爷的东西!!!看我……”弈剑不防,竟然被毛毛用弓背儿敲晕了。

 

只因为弈剑凶煞的样子像极了让毛毛挨过无数次打的天机,所以毛毛条件反射地用出了他唯一的近身技能弓术,敲晕了弈剑转身撒丫子开跑,还不忘记揣好那块九黎产的玉佩。

弈剑毕竟不是大荒的花瓶,很快清醒过来,招手踩剑,行云流水般地追了出去。

毛毛习惯性地边跑边沿路铺满了陷阱,却没料到弈剑踩着剑不怕他的陷阱,更会招手有归让毛毛跑不快,再加上不停道生火烧着毛毛的头发衣服,移动大炮更是打的毛毛没了半条命。好在毛毛熟悉地形,跑进弄堂里七拐八拐终于摆脱了弈剑。

毛毛跑到自己的棚户区里躺在破床上呜呼哀哉,天杀的少了天机又来了一个劲敌T^T

 

弈剑第二次遇到毛毛,是在珠宝店旁边的绸缎庄。

毛毛抱着两匹缎子过来直呼老板看看多少钱收,弈剑眼尖,一眼就瞄出来这是他前几日送给那个世家小姐的。

只因为这缎子乃是蜡染,工艺复杂,西陵城是没有染坊做得出来的,只有江南那边才有这种布料。这一季里整个西陵城也没有几匹,弈剑前几日才花了大价钱买来送给自己追求的小姐,这颜色和印花,错不了!!!

弈剑怒火攻心,小贼偷了一次第二次还偷到小爷头上来了!招手就是一个观其妙,踩剑直冲了过去。

毛毛见到是上次那个凶神恶煞的弈剑,扔了个火蜥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绸缎庄老板气急败坏的声音:“啊啊啊啊啊着火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次……各位看官是不是感觉楼猪太磨叽了

绸缎店的相遇后没几天,在珠宝店对面的武器店里,没错弈剑又遇到了毛毛╮(╯▽╰)╭

毛毛拿出来的装饰短剑依然还是弈剑日前刚送给追求的世家小姐的⊙﹏⊙b

弈剑还是先观其妙再踩剑有归,毛毛还是撒丫子快跑又跑不快,仗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左拐右拐。

然后,在他拐进胡同里马上要跑掉的时候,突然足三里上一痛。

是正好遇到弈剑的醉太平,抬手甩了个止行。

毛毛一个踉跄,接着背后一阵剧痛,天机的盾牌直接把他砸趴下了~~~~

 

毛毛趴在地上,内心悲愤。

他想自己好好的一个屌丝好青年,怎么就招惹了弈剑,怎么就偏巧在逃跑时遇上了老对头天机,还有天机旁边那个凶巴巴的女冰心,一针就快要把自己的腿打折了。

你们这些万恶的高富帅白富美!!!毛毛内心咆哮,脖子一耿,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巧的是,这时突然一阵天罚滚滚,噼里啪啦就往弈剑天机醉太平三人的头上落去,天机忙开铁歌插地阵,弈剑忙着开火元防护顶八荒,醉太平开了调气读八门。

慌乱中没人注意,有人从胡同对面匆忙跑掉了。

再一看,毛毛消失了。

“拓拓的!!”天机骂了一句“竟然有人敢袭击X管!!劳资不过离开了几天,这西陵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醉太平和天机,还有团团,一路走回了西陵城。途中天机无数次打算把团团烤了吃掉,好在我们的团团聪明伶俐,保住了自己的兔身安全。

然后正好撞见了追着毛毛的弈剑。

团团瞅到了有个云麓姑娘趁乱救走了毛毛,可惜它不会说话,不能告诉醉太平。

此时醉太平正戏谑地瞧着弈剑说:“呦,看你这猴急的样子,难道是刚刚那毛毛抢了你追的妹子?”

弈剑气急,“擦他是偷了我送妹子的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

醉太平摆摆手,牵着团团的长耳朵走掉了,天机忙狗腿滴跟上。

“喂你们俩倒是跟我寒暄几句啊好歹也算是久别重逢……”弈剑气结,嘟囔着,“哼哼算了,小爷我自己找妹子乐呵去~~”

 

弈剑最近在勾搭的妹子,就是送了玉佩绸缎各种东西那个,是西陵城里的一位云麓门派的世家小姐,自鸡哥招出来六条龙朝着西陵城砸了一阵陨石雨后家世凋零,至今已经只有她这一个少女独居。

弈剑勾搭这妹子一个多月,各种物质精神付出双管齐下,可两人至今还只停留在精神恋爱也就是没事吟吟诗对对月的阶段,弈剑这个花花公子装文艺青年忒是辛苦,劳心劳力了不少日子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这哪儿符合他昔日里手到擒来男女通杀的一世英名,每天内心叫苦不迭,表面上还要装作温柔体贴,无数遍腹诽那妹子装什么清高~~

虽是这样,这一日弈剑还是恭恭谨谨递了帖子,用薛涛笺誊了自己抓心挠肝编出来的几句酸了吧唧的诗,邀请妹子共赏牡丹。

赏花还是赏啥都是个噱头大家懂的,好不容易把妹子骗出来见上一面,各种明示暗示都示了,妹子还是端着大家闺秀滴架子,弈剑心想实在不行就换个目标吧,算自己认栽T^T

于是说话也开始心不在焉了,“近日里姑娘可曾遗了什么东西?小生日前相赠的玉佩不知姑娘是否……”

妹子却有些变色,敛了嘴角,小心地说:“啊,近来家中确实有所失窃……说来惭愧……”

弈剑马上接上了话头:“所以姑娘独居到底是有几份不便之处,若是小生能三生有幸守护姑娘一世安妥……”

妹子果断把话题岔了开去:“今年牡丹的颜色不怎么正呢……”

弈剑被打住了话头,想着接一句什么文绉绉的诗文能对上话,绞尽脑汁时妹子却又开口了,

“说来敝府的合欢开的倒是很不错,若是不嫌弃,可有兴趣一观?”边说还边含情脉脉又娇怯羞涩地低下头。

这话里的内容弈剑当然一清二楚,当下订好了日子,只待那日金风玉露一相逢……

 

差点儿忘了说,弈剑勾搭的这个姑娘,叫做雾纸。

 

弈剑亟不可待地等着和雾纸约定好的那一天到来,这期间倒是醉太平由天机带着每天在西陵城里吃喝玩乐,俩人的关系似乎有着那么一点儿提升~~~

这一日天机照例领着醉太平到西陵城有名的酒家吃那里的招牌菜,酒足饭饱,突然邻桌有个青年冲他们走了过来。

“呦,天机胸~”青年熟络地打个招呼。

“这是我的同事,@a454652939 ”,天机向一旁的醉太平介绍到,由此我们推测出大荒X管也算是个涉密职业,相关人员都用编号彼此称呼~~(你说那天机咋不用编号呢??咩呵呵主角光环亲们懂的╮(╯▽╰)╭)

“我说老胸啊,”青年说:“你啥时候回来上班啊?停薪留职的期限快到了吧?我说咱毕竟年轻,你也悠着点儿,前儿个领导还说起你了呢……”

“恩恩,我自己心里有数……”天机含糊地说,看看旁边的醉太平正专心地喝着餐后甜品蜂蜜牛轧乳。

 

另一厢,我们的毛毛小屌丝这几日终于养好了伤,也做好了客户订购的东西。

所以弈剑说他偷东西真是冤枉他了,小偷小摸毕竟没有稳定收入,毛毛早就改行用自己的机关术混口饭吃,当然有没有帮人开神马锁啊门啊之类就不知道了╮(╯▽╰)╭

咱现在说起机关术,总是弄得科幻又玄幻,其实机关术在大荒不过是个下九流的行当,手艺再精巧也不过是混口饭吃,终究不能跻身上流社会。

好在毛毛最近接的是个大买卖,客户指名要他做一个精巧华贵的柜子,无论设计做工还是选材都力求完美,给他的报酬也很不错,又是什么九黎的玉佩又是蜡染的丝绸……

客户本身也是个水灵娇嫩的姑娘,一看就让人心生亲切,据说也是西陵城的世家小姐,可惜如今家道中落还遭登徒子欺凌。每次这位小姐和毛毛说话总会用哀婉又美丽的眼睛望着他,看的毛毛内心各种燃决心一定好好给她干活~~~

对了,这位小姐对毛毛还有救命之恩,那天他莫名其妙被那该死的弈剑天机追着打,幸好这位小姐偶遇救了他。

 

于是这一日,到了约定好交货的时候,小毛毛哼哧哼哧滴把大柜子扛到了雾纸妹子的家。

雾纸给毛毛小哥拿了条汗巾擦擦汗,轻声细语滴说:

“小哥,你看,这柜子看上去真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符合我交代你的要求……”

毛毛忙说:“妹子你咋能不相信我的手艺呢~~这完全是照着你的要求做的啊,你看这做工,你看这雕刻……”

雾纸摆摆手,“停停,说重点,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最重要的两点——一是左右两个隔间都能装进去两个人;二是绝对结实,质量要有保障。”

毛毛说:“当然,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

雾纸脸有些红,似乎是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怎么能确定呢?除非……”

毛毛是个急性子:“除非啥??你快说~~”

“除非你能钻进去,我就相信了!!”雾纸抬眼看着毛毛说,脸上又是一副为难,害羞,又动人的样子,看的毛毛心头一热,立马答应:

“行行,你说咋办就咋办!”

 

毛毛答应了雾纸钻进柜子里给她看,说到做到,当着雾纸的面打开柜子左侧的门就钻了进去。

这柜子做的确实够大,上好的木料还散发出真真幽香,毛毛整个身子都钻进了柜子里,闷声闷气滴说:“妹子,你看咋样,是不是确实……”

话没说完,冷不防雾纸在身后抬手一个风触雷,把毛毛电晕了。

瞧见毛毛晕乎乎歪倒在柜子里,雾纸反手合上柜门,咔嚓咔嚓,用毛毛刚交给她的鎏金镶钻大锁头把柜子锁上了╮(╯▽╰)╭

 

锁好了柜子,雾纸从容地整理下衣服,正好传来了叩门声。

三短一长,声音带着装X滴气息,正是约好的弈剑,时间刚刚好~~

 

雾纸给弈剑开了门,迎他进来,一反常态地温顺娇羞,让弈剑原形毕露,忍不住上下其手,心想总算不枉费了一个多月的付出,今日定然要吃到口~~~

弈剑正要吻上雾纸的朱唇,一只手也从背后要摩挲上她的腰,冷不防传来了敲门声。

雾纸忙推开了他,脸色一阵慌乱,“糟糕,有人来了……”

弈剑倒是不怎么担心,反正他是流动人口,不过雾纸担心自己的名声也属正常,当下柔声说:“不妨事,我找个地方躲起来。”

雾纸急着说:“正好这边有个柜子,要不你先进去委屈一下……”

弈剑四处瞅瞅,心想那不是还有屏风幔帐嘛,干嘛非钻柜子,不过还是勉强道:“好吧……”便任由雾纸的柔荑牵着,走到房间角落的柜子旁,看雾纸打开右边的柜门,照她的指示钻了进去。

弈剑刚钻进柜子,便听到身后柜门关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咔嚓咔嚓的落锁声,内心突然一冷。

 

雾纸锁上柜门,脸上的焦虑立马消失了,变成了大功告成的喜悦和恶作剧的狡黠。

她轻快地用手指转悠着鎏金的钥匙,施施然走到门口,开了门,门外是她事先约好的马车夫。

“小姐,可以启程了么?”车夫问。

“好的,我们这就走~~”雾纸轻快地说,很快简单地收拾好东西,带上门,登上马车走了。

 

马车走出西陵城门,经过护城河时,正遇到刚从城外溜达回来的醉太平和天机,还有团团。他们看到对面驶过的马车里,有一双白嫩的手伸出来,轻轻把一串金色的钥匙丢进了河中。

醉太平和天机都没有多想,只有团团若有所思。

 

弈剑发觉自己被耍了,只用了几秒钟。

他虽然是个花瓶,却并不是个草包╮(╯▽╰)╭

虽然他也早有考虑,雾纸家道中落,委身自己估计也有贪图钱财的意思,但是他没想到这小妮子会耍自己。

是以至此,看来只有想办法自己从柜子里出去,于是抬手一个观其妙。

剑气刷刷刷弹来弹去,一阵木屑带着香气飘散,此时弈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柜子的另一端,有个人影。

 

这柜子确实品质不凡,外壁都用了结实的木料,表面还有镶金箔,四角特殊加固,在毛毛精妙机关术的设计下整个柜子非常符合力学原理,弈剑的观其妙只打碎了左右间中间的隔板。

我们可怜的毛毛,先是被毫无防范地电晕了,好容易醒过来又挨了一阵剑气,更是吸了一鼻子木屑,待眼睛看清对面的人影,拓拓的竟然是弈剑!

“是你!”

“小贼!”

弈剑也认出了毛毛,这下当真是冤家路窄,二人也不多说,默契地同时冲向对方,好在毛毛的弓和弈剑的剑都没能带进柜子里,两人徒手肉搏杀伤力有限。不过弈剑尚可用出观其妙道生火,很快毛毛穷酸的旧衣服就被剑气烧灼划拉个差不多,几近不着寸缕~~

 

这柜子不仅结构精妙,选材更是下了功夫,木材都经过防火处理,点火都烧不着~~

所以亲们~~不能小看我们大荒劳动人民滴智慧啊╮(╯▽╰)╭

 

好容易弈剑和毛毛都打累了,各自坐下来喘着粗气。

最初的惊恐用武力发泄后,两个人都开始反思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境地~~

 

弈剑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鼻子里有股香气,最开始他没在意,现在体力不支,感觉更明显了……

“喂,这柜子到底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弈剑突然出声问。

“哼”毛毛傲娇滴撇过头不搭理他。

“快说”弈剑厉声说。

“……就是紫檀木啊,中间的隔板用的花梨木,里面做了夹层放香料……”毛毛可能是被弈剑严肃的语气吓着了,乖乖回答。

“香料?什么香料?”弈剑急着问。

“就是给女儿家熏衣服的香料呗,我按吩咐先放了依兰进去……”毛毛说。

弈剑脸色变了,紫檀,花梨木,依兰……都是催情的东西!!

 

毛毛这个小屌丝明显不知道他经手组合的这些木材香料会有什么功效,事实上他还年轻尚且未经人事,弈剑却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这些各自有催情功效的东西彼此加成,再加上他刚刚放道生火高温烘烤……

弈剑明显感到自己身体的反应,只好勉强压制,和毛毛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喂,那玉佩丝绸什么的真不是你偷的?”弈剑开始没话找话。

“当然不是!!”毛毛大怒,心想着家伙是不是还要打架~~

“不是就不是,哼,想来你这个小屌丝也没眼力偷那么好的东西~”弈剑嘴硬。

“喂,要打架就直说!!”

“这柜子是你做的?”弈剑突然问。

“恩啊,那你看~我的手艺~~”毛毛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竟然开始得意起来,“出自我手的东西,怎么能是你那几下花架子能打坏的~~”

“……”弈剑无语,合着你还挺得意啊,“哼,奇淫巧技。”

“你!!”毛毛气结,“你们这种高富帅少看不起我们穷人的本事!!”毛毛气愤之下,只觉得身体发热。

“行行,你厉害你厉害……”弈剑也懒得和他浪费口舌,因为他现在也没闲心争辩这个……喂喂毛毛你干嘛扭来扭去啊,你不知道小爷我是男女通吃么!!

 

“怎么这么热……”毛毛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你,你!消停呆着!!老实坐在那儿别动!!”

弈剑说什么,毛毛感觉自己听不清楚了,他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想把眼前晃悠的弈剑,这个可恶的弈剑,狠狠扑倒,撕碎,吃掉……

看到毛毛扑了上来,弈剑咬咬牙,罢了,龙阳之好小爷也不是第一次尝,闭闭眼上吧。

压倒别人总比被压好是不?

于是弈剑属性全开,翻身把毛毛压在身下……

 

醉太平一行从城郊回来,遇到了驶向城外的马车,看到里面有人把一串儿金色钥匙扔进了护城河。

他们没有多想,继续往城里走,在城门口遇到了@a454652939

这位天机的同僚看上去有些急的样子,匆匆掏出来一封信递给天机说“兄弟,有人送到咱衙门的,你没在,我可算找到你了……”

天机接过信,心想什么事情这么急,拆开来看,发现信上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是一行地址。

第二句是写:弈剑被关在柜子里╮(╯▽╰)╭

 

我们的天机果果还是很讲义气的,虽然心有疑惑,还是当下联系了一些X管同僚,心急火燎滴去找了信上的地址。

没错,他们去了主人已经离开了的,雾纸妹纸的家。

一行X管二级战斗模式滴进了姑娘的家门,门没锁,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却有一个华丽精致的柜子立在角落,里面隐隐传来人声。

天机走进来细听,那柜子估摸着是实木所制,隔音效果良好,在外面只能大概听到是两个人声,像是惨叫又像是呼喊,其中一个声音,天机听出来正是他的好机油弈剑的。

于是天机拔刀,凝神,发力。

咣当一声,火星四溅。

刀刃堪堪砍在了柜子一角,把外面贴的金箔挂下来一小块儿。

 

其他X管纷纷拔刀向着柜子七砍八砍,但是毛毛出品的柜子真真精品,若干刀下来只擦坏了一些表面的雕刻装饰。

眼见柜子里的叫声愈发诡异,天机心想刻不容缓,突然灵光一闪,冲着柜门和锁头的接驳处砍了下去。

就在此时,我们的团团终于从护城河的下流找到了被挂在河岸上的那串儿金钥匙,颤悠悠飞到了房子门口。

噼里啪啦的刀声和关注率超高的城管阵容吸引了无数围观群众,好多西陵市民聚集在房门口围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团团被人群挡在门外,眼看着天机的刀落下,它想阻止却发不出来声音。

咔嚓一声,天机手起刀落,一刀砍断了柜子的锁头!!

 

天机不愧于自己多年X管经验,很快找到了打开柜门的窍门,砍掉了柜子的锁头。

他却不知道,这柜子经过毛毛机关术的特殊设计,一旦柜子锁头被暴力破坏,也就是柜子并非由匹配钥匙自然打开,即会触发里面内藏的机关——

一阵机括的转动声,那精致的柜子仿佛一个被剥了皮的橘子,层层木材依次分裂,如天女散花一样,有序又迅速地分解开来。

仿佛是四面八方展开的红地毯,将柜子里面藏住的两个人衬托到众人:天机及其X管同僚,醉太平,还有外面无数围观群众的眼前。

咳咳,就是亲们喜闻乐见滴,衣衫半退的弈剑和赤身裸体的毛毛,二人忘乎所以,颠鸾倒鸾……

 

虽然大荒民风开放,不过如此劲爆的场面还是震慑住不少人。

天机第一个反应是抬手挡醉太平的眼睛。

其他城管也开始清理围观群众,封锁现场。

醉太平又气又急,弈剑自己也羞愤够呛,只有毛毛小朋友初经人事,脑子尚在迷糊中,分不清状况╮(╯▽╰)╭

 

那一天的场景过于混乱,当事人及亲属都表示这辈子不想再提此事,所以当日具体情况我们就略过不表了。

经此一事,弈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西陵城呆下去了,草草收拾了东西就落荒而逃回九黎。

醉太平自然是和他一起回去,天机胸以保护他们一路安全为名继续跟随。

 

团团却没有继续跟着他们,而是北上去了燕丘。

每一只**,都想在有生之年去看一看那一片北方的草原╮(╯▽╰)╭

 

还有我们无辜躺枪的,西陵城的毛毛小盆友,那一日他被粗鲁滴丢回自己的棚户区破房子,第二天清醒后就开始忍受众人毫不掩饰的嘲讽,这个可怜的少年此时无辜又懵懂。

 

毛毛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迫离开了自己从小生长的西陵城。

他离开的那天,没有一个人来送他,在晨曦中,他背起行囊,悄然离开。

当清晨的寒意消散,毛毛心中这些日子的沮丧和悲观也被冲散,所以我们知道,毛毛是个有那么一丢丢缺心眼的娃娃~

过去发生了什么,搞不懂就搞不懂吧,新的人生在眼前挥着手绢╮(╯▽╰)╭

冥冥中,毛毛一路向西,向九黎走去。


 

【苏木 鱼越清溪】

团团一只**晃悠悠去了燕丘,一路向北,走到了清日湖边。

它在那里遇到了魍魉和穿鱼越清溪的姑娘。

魍魉和清溪那时正要分别的样子,魍魉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清溪脸上带着微笑,看不出心思。

团团趴在草丛里看着他们,身边是一群吃草的羊,它到了燕丘后遇到好多牛羊,却没见到过一只**,这让它感到有些孤独。

“那我回九黎了……”魍魉低声说。

“嗯~”

“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清溪展开笑容,团团知道那笑并不是因为开心。

“你回去吧,我看着你回去……”魍魉说。

“嗯,好”,清溪答应着,轻轻转身,慢慢走远。

身穿蓝白色衣裳的姑娘身影渐渐消失,魍魉却还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许久,魍魉转身打算离开,看到了草丛里的**。

“她倒是很喜欢**呢……”魍魉说,面具后的眼睛里透出些许笑意。

 

第二天清早,清溪打开房门,看到有一只大白**被绑在自己家门口。

**旁边还有一堆果子和风干的肉干菌类。

清溪看着团团的微笑里有一些恍惚,轻轻说了句:“这样子我会以为他还没走……”

团团逆着光看清溪笑意清浅的脸,意识到原来这就是醉太平所说的,穿鱼越清溪的小冰心。

 

团团是一只有节操的**。

苏小小是它的朋友,醉太平是苏小小的朋友,所以醉太平就是它团团的朋友。

而这个清溪,是醉太平的情敌,所以也就是团团的敌人o(>﹏<)o

这样树立了敌对势力的团团,开始端正态度,实施暴力不合作。

它先是把清溪的家弄得一团糟,各种东西胡乱拱到地上,还故意尿了一地@( ̄- ̄)@

清溪却始终温柔,等团团闹够了没力气才慢慢收拾东西,好在她的家具用品大都是木头竹子所制,连一些古书都是竹简或者石板,不怕摔不怕泡水,粘了**尿就当消毒防虫了╮(╯▽╰)╭

清溪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似乎都温和乐观,她一件一件整理清扫,不时看着团团温柔地微笑,她大抵是真心爱动物的人,满屋子的气味儿她也不恼,反而怡然自乐。

最后清溪收拾好东西洗干净一盆牧草,沥干水端给团团。

我们的傲娇**还是甩过头表示罢吃,清溪笑笑把草放在团团身旁,自己去拿了竹简在另一边安静地看。

 

这一天就这样闹闹嚷嚷滴过去,第二天一早,团团看到清溪打开房门,笑眯眯看着它说“你是不是不喜欢闷在屋子里?那我们出去溜达吧O(∩_∩)O~”

清溪没有拴着团团,**飞快滴跳出门,在草地上扑腾扑腾滴跑,跑了一会儿,一抬头,看到清溪坐在一个瓷白的瓶子上,飞在半空中笑眯眯看着它。

团团气恼滴鼓起身子,飘忽忽飞了出去,可是它飞清溪的瓶子也飞,怎么都甩不掉她。

**飞累了,跑不动了,清溪坐在瓶子上飘了下来,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牧草和给它吃。

那牧草里放了一点儿盐,比地上的草好吃o(>﹏<)o

清溪又翻出来一小罐自己酿的果酒,甜甜酸酸的气味引得**一双耳朵扭来扭去~

“小**,酒可不能喝太多哦~”把酒罐放在团团身边,清溪笑眯眯地说,然后拿着竹简坐在一株大树下看。

 

团团吃饱喝足,又开始又跑又飘,清溪继续坐在瓶子上一脸微笑滴跟着它。

团团跑累了,清溪会又拿出来好吃的好喝的收买**的节操╮(╯▽╰)╭

这样折腾几次,天色暗了,她们不知道飞到了哪一片草地。

团团跑了一天也累了,作为一只急需减肥的**,它的体力可不怎么好。

于是**找了一片松软的草地,趴在上面睡着了。

清溪蜷在瓶子上,飘在半空中,也睡着了。

好在燕丘的这个季节里夜晚并不冷,安静的草原上有一阵阵蝉鸣,像是悠远温柔的歌声。

我们温婉的清溪姑娘,其实她睡相不怎么好~

 

睡相不好的妹子,总是难免边睡边各种翻身。

清溪迷迷糊糊滴好几次差点儿从瓶子上滚下去,好在我们的瓶子善解人意,从半空中降到地面。

然后清溪姑娘不负所托付滴滚到了地上。

草地松软,清溪睡梦中翻个身,转到了团团身旁。

**觉浅,听到声响就醒了,可是它实在是累了,也懒得动一下,继续睡。

然后清溪再一翻身,抱住了团团。

“好暖和”姑娘轻轻嘀咕,在**柔软的长毛上蹭了蹭,抱的更紧了。

团团感到自己胸前的地方有种温暖柔软的感觉,也没动,继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人一兔都觉得昨晚睡得腰酸背痛。

所以亲们,天地为席神马滴,看上去挺浪漫,身体素质一般的人倒是消受不了╮(╯▽╰)╭

团团也没了折腾的力气,任由清溪抱着爬到了瓶子上,瓶子载着清溪和肥**,颤颤悠悠飞了起来。

飞了一刻钟,瓶子又降到了地面,停在那里不走了。

清溪看看怀里的**,又低头看看罢工的瓶子,自己跳了下来。

瓶子还是赖着不肯走。

清溪安抚般地摸了摸瓶口,“乖~”

瓶子不情不愿滴慢腾腾往前挪去。

 

瓶子慢腾腾向前挪,清溪慢悠悠在后面跟着。

途经一片树林时,林子里突然窜出来三个人。

为首的一个手握八尺狼牙棒,身后两个人手一把大砍刀,三人端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架势,挡住清溪和瓶子说: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

“买路钱是吧~如今妖魔横行,大家都是生活所迫,我出门所带钱财并不多,各位大哥见笑了……”清溪说着施施然掏出钱袋,把里面的碎银子尽数倒了出来。

几个马贼互相看看,心道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一时倒是有些挫败感。

再看这姑娘所拿钱袋样式朴素,不像是值钱的东西,周身穿戴虽然整齐却并无任何珠宝首饰,料想确实再刮不出来什么油水。

却是砍刀一嘿嘿一笑,说了句“老大~我看这小娘子倒是细皮嫩肉的,不如……”

狼牙棒一听这话也动了心思,“放心有大哥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瓶子摆出来戒备的角度,团团也竖起来耳朵瞪圆了红眼睛,清溪捏紧了手中的针,面上却还温和镇定,“兄台,与人方便就是予己方便。”

狼牙棒面有犹豫,却架不住身后两个小弟跃跃欲试,只好棒子一挥,“你不要敬酒不吃……”

话音未落,天上飘来一朵彩云,一个身穿紫霜的太虚飘下来手画一道符惊。

几个马贼抱头乱窜~

 

太虚果果仙风道骨,一看就是世外高人,抬手间就吓走了一班强盗。

三个强盗匆忙逃走,地上的银子也没顾上捡。

清溪默默躬身,把银子一颗颗拾了起来,收好。

然后对太虚点头示意:“多谢~”

太虚温和地说:“姑娘太过善心,难怪家兄很是担心……”

清溪怎么会听不出太虚话里略微的指责,微笑着说:“是,我会注意的……”

“贫道送姑娘回去吧。”太虚说着,招出了双人大冰熊,拉清溪上马。

团团趴在瓶子上跟在后面。

 

太虚是魍魉的自家兄弟,受魍魉所托来燕丘照看冰心姑娘小清溪~

魍魉一家兄弟三人,还有醉太平一个表妹,西陵城变时随家族一起去了九黎。

之后亲族家世凋零,现今全靠魍魉勉力维持,奈何两个弟弟一个弈剑天天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一个太虚修道有成不问世事,所以整天忙里忙外的魍魉就是不戴面具也成了一副面具脸~

后来机缘巧合,魍魉认识了清溪,原本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太虚在清溪的房子附近,也盖了栋小房子。

我们知道,草原人民是更喜欢住帐篷的,清溪家的房子是他父亲留下来,至于她父亲,本是一个流浪医生兼诗人,早年来到燕丘,遇到了清溪的母亲。

金风玉露一相逢,之后是西出阳关无故人。

不知道当年流浪诗人是如何盖出来一栋房子的,现在我们的太虚果果倒是轻车熟路~

团团趴在清溪的房檐上边晒太阳边吃草,眯着眼睛看到对面的太虚果果,举着剑转了两圈,招出来一只大乌龟,又转了两圈,招出来一只白老虎,又转了两圈……

然后六只动物和一个穿着黑衣服瞪着红眼睛的奇怪大叔,很快盖出来一座小木屋@( ̄- ̄)@

只能说昆仑神兽果然神奇无比╮(╯▽╰)╭

 

团团喜欢太虚果果,最直接的原因是太虚能听懂它的话。

以前苏小小也会和她说话,但是更多的是女鬼说**听,女鬼念了那么多咿咿呀呀的诗文,**却知道,其实这不过是人对着动物自顾自地排遣忧愁。

太虚却不一样,他明白**比比划划是在说什么,看得懂**用爪子在地面上扒拉出来的图案——其实这是一只懂建筑学的**,不信看看它那么大的体积平时能顺利走路不跌倒。就知道它在经典力学方面深有领悟~

团团和太虚的其他宝宝一起盖完了小木屋,懒洋洋趴在地上歇口气,此时它无比嫉妒仙鹤的身材。

清溪提着水和食物走过来,“它倒是很喜欢你呢~”毛绒控的冰心姑娘看着团团对太虚说。

“贫道从它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太虚果果拍着团团的头说。

清溪姑娘看看道士和**,笑了一下:“如此,也好”,她低下身摸了摸**的脸颊,“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它呢~”

太虚心说,我看你也未必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所以我才替某人过来看着你~

 

太虚会在清晨时舞剑。

团团会在旁边看着太虚果果,太阳一点点照暖它的皮毛,它感到自己心里也一点点变暖。

它看得懂太虚看似凌乱的剑路里蕴含的意思,那是逍遥的鲲鹏,那是迷梦的蝴蝶。

可惜它不能说话,和太虚说起那些生涩又睿智的句子的,总是清溪。

太虚和清溪都是博闻强识的人,闲暇时,两人会一起谈文论道。

“清溪姑娘当真博学。” 太虚总是这么说。

“谬赞了~道长才是才识渊博。”清溪总是这样回答。

“最最睿智的**在这里呢!!!”团团心里呼喊,可惜它不会说话~

 

好在清溪是个懒人,要么在房子里看书,要么睡觉,很少出门。

所以和太虚果果单独在一起的,总是团团~

它天天跟在太虚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虚门派又多了一种召唤兽~

有些感情,团团从前听苏小小说过,也听醉太平说过,更早,也从其他人那里听过。

它其实是一只活了很久的**,可是它感觉,遇到太虚后,兔生是个新的开始。

 

有时,太虚和清溪闲聊时,会说到魍魉。

这时两个人的脸上都会露出悠远温柔的表情,目光中还有一些忧伤。

人生太多忧愁,总不过爱别离,求不得。

**也是一样。

两个聪明的人儿和一只聪明的**,他们各有心思,却都不说破。

妄心不可得,痴心不可说。

 

他们在燕丘最好的季节里呆了两个月。

金黄色的爬地菊染遍了清日湖岸,风向开始改变时,清溪,太虚和团团离开了苏木,向九黎走去。

离开的时候,团团看着它和太虚的宝宝们一同盖出来的小木屋,**的目光里第一次有了倥偬的神色。

原来**一生吃饱喝足,却空空如也,只有这一栋小房子,是唯一它存在过的见证。

还有它无法说出的感情。

清溪也久久看着自己父亲留下的草房子。

简陋的小草房竟然留存了这么多岁月,还有房子里的那些书简,那些竹具。

它们的主人已经离开多年,它们却还等待在这里,不曾改变。

她也不曾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无论父亲的古书还是母亲的面具。

清溪的母亲是草原上的萨满巫师,很多年前中原来的医师和燕丘的巫师因为交流不同的药物医术而相识……

 

“我们走吧。”太虚的声音打断了清溪缥缈的回忆和遐想。

“嗯”冰心姑娘微笑着答应。

团团跟上他们,每一只**都想要一生生活在这无尽的草原。但是它还是要离开,跟着太虚离开。

我的爪子会适应人类的石板路,我的舌头会适应人类给我的干涩的食物,我的鼻子会适应人类散发出的复杂的气味。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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